人群里跃出一人,护住他们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带别的稿子,今天写了一万三,简直累劈叉。
昨天没有加更,回家去了,打脸啪啪的,不要打我脸【
☆、一四一
方大就地一滚,从人群中抓住向后仰面倒去的蔡荣。
侧旁嗖嗖两声飞来的石子令方大眼中精光大盛,口中发出一声怒喝,一手拽着蔡荣衣领,整个身体向后平出躲避。
电光火石之间。
蔡荣已感到麻痹的腿抵在方大两腿之间,膝盖弯折,双手抓住方大的胳膊,将人提起,又以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
“啊……”方大一声痛呼。
两人四条胳膊缠在一起,瞬息之间,方大已骑在蔡荣身上,蔡荣上身抬起,迎头挨了方大脑门一记痛击。
蔡荣后脑勺撞在地上,有如一口洪钟在他颅内敲响,震天声响令他眼冒金星,他眼皮一下一下撑开,茫然四顾,力竭一般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方大激剧喘气,肺部的痛楚嘶吼着要冲出,肋下剧痛不已。蔡荣本来是不能动的,不想赵洛懿一次弹出的石子不成,第二次弹出的石子打开他穴道,才有了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不过——
方大侧身,舌尖紧紧抵住牙关,从齿fèng间狠狠吐出一口血,他缓慢地抬起了头。
鼻青脸肿的方大,傲然直视赵洛懿,阴鸷的目光绕过他,回到自己的宿敌脸上。
许老三被托勒护在后面,身边站着李蒙。
“方大,你要做什么!”许老三才往前走了半步,又被托勒拖回身后。
“……”他看了一眼托勒,被五大三粗的身材唬得一愣。
“便宜都让你们占尽了,岂不是和十多年前一样,我如今是桥帮帮主,不是个要饭的!”方大气息不稳,疼得嘴角抽搐,一丝血沿着下巴蜿蜒而下,滴落在前襟。
“你不是说,既往不咎吗?”许老三质问道。
方大仰天狂笑,很快恢复平静,一手捂住肋下,显是伤得不轻。
“不这么说,你岂会跟着我一块儿上去?差一点,就差一点……”方大恨得牙痒,切齿道:“若不是这狗官摇摆不定,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活到现在?”
“还有你们。”方大一字一顿道,眼光徐徐从昔日的兄弟脸上身上扫过,他望了望头顶那方透过井口漏下的天空,“大家今天,同归于尽罢。”
许老三的眉峰急促地抖动了一下:“方大!是好汉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好汉?”仿佛听了极其荒谬的笑话,方大笑得嗓子都发涩,“别遮遮掩掩了,你从背后捅过我,我也曾经背叛你。百兵谱根本不在这里,竟然连十方楼楼主也搅合进来,给你陪葬,你好大福气呀!”
刺啦一声,方大手分开衣襟,腰上赫然缠着一圈炸药。
“……”李蒙悄无声息朝人群后面躲,他找到了骧贤,骧贤和他的母亲在一起。
温婉的妇人看见是李蒙,紧张紧绷的肩膀略耷下来,鼓励地看着他。
李蒙指了指自己的嘴,摇摇手,又指了指骧贤。
“我……”骧贤话没说完,嘴就被李蒙一把按住,把他带到一旁。
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炊具,甚至还储备了干粮,但看得出是死路,要出去只有井口一条通道。
李蒙拿了只木桶。
“要做什么?”骧贤眼睛鼓鼓的,好奇地看李蒙动作,只见他二话不说开始解裤腰带,顺便留意那边人群的动静。
他两个个子都不高,李蒙小心地往桶里撒尿,示意骧贤也来。
骧贤了悟地睁大了眼睛,乐颠颠也扯开裤子。
骧贤的娘:“……”她侧脸微微发红,不再回头去看那两个孩子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朝侧旁迈出一步,遮住李蒙和骧贤。
“想不到你始终放不下,刚才在上面,你是想要我的命呐?”许老三痛心疾首地摇头。
“这十多年,我没有一刻不想生啖你的肉,喝你的血。当年在南洲,我们刚刚结拜,你许诺的什么?你抢走珑妹,我的兄弟都让你吆喝去用,为你卖命,想不到你是朝廷的走狗。我早该想到,要不是跟了蔡荣这样的主子,你怎么会变得两面三刀。”方大冷笑一声,“现在你的靠山倒了,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
许老三镇定下来,想了想,沉吟片刻,方道:“如此一来,你就放过千元村的兄弟?”
“自然,他们也曾是我的兄弟。”
“……”许老三嘴皮颤抖,似乎还有话要问。
“你想问你的下场罢?”方大仰起脖子,笑了两声,那笑声阴冷无比,他脸上早已懒得粉饰半点伪善的笑容,满面阴冷,眉毛一扬,“听说你找我了解这一切,是为了续弦,好继续过不必提心吊胆的安稳日子。”
一时间村民都去看骧贤的母亲。
没人留意到李蒙捧着个木桶,绕着人群边缘,又挤回了前线,不过不冒头,他就躲在第二排里。
赵洛懿看见他,眼神不露痕迹地滑到一旁,看什么看得入神了似的,就盯着那堵石壁。
“十数年相思,珑妹已亡故这许多年,你要再娶,本无什么不应当。”方大温和的语气陡然一转,声量提高一个八度,“但当年是因为你痴心不渝,生死相随的誓言才打动了她。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我方大是真小人,珑妹死了,我必不会追随。男儿立于天地,有比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以她问我时,我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