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荷连忙摇头:“这是九堂叔与……与那个谁的功劳,我岂能冒领!”
阮霰眉梢轻挑:“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通知官府?”
阮秋荷加大摇头频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当、当然不,这等小事,怎敢劳动九堂叔。”
“那你还是快去吧。”月不解凑上来,插话道,“免得城中百姓仍旧担惊受怕,不敢出门走动。并且,这些中过幻魔招数的人,须得服用些安神之药,方能无虞,你还得通知附近医修前来相助。”
“那……我可不可以劳烦前辈您同我一道去?”阮秋荷看了看阮霰,灵动的眼眸一转,顿时计上心头,“毕竟诛杀幻魔,您也有份。官府发的奖赏,送一份给您。”
月不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你还挺有心计。若你告诉我你堂叔叫什么,我便同你去。”
“这……”阮秋荷立时面露为难之色。
几人你言我语之间,倒在桌上的猫渐渐转醒。它是身为修行者的掌柜所养,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灵气,很懂迎客之礼,见有人自长街步入客栈,当即谄媚地喵了一声。
往来之人,大抵是喜欢猫这种可爱生物的。这叫声,一来可以讨客人欢心,二来可以提醒掌柜与伙计有新客上门。
此时此刻,掌柜的与伙计虽仍倒地不起,但阮霰他们三人一犬,皆长了耳朵。
阿七第一个望过去,见得来者,青衣墨发,背负长琴,不是前去周宣理府上投递名帖的牧溪云又是谁?
牧溪云行色匆匆,瞥见客栈内情形,神色更为凝重。见到阮霰,他加快脚步,但阮霰身前杵着月不解与阮秋荷,使他驻足之后,站立位置无法太过靠前。
隔着两人一犬,牧溪云关切道:“你没事吧?”
阮霰:“没事。”仍旧是冷淡的态度。
“如此便好。是我来得太迟,此般情形,断然不会出现下回。”牧溪云面上浮现自责,继而看向月不解,询问道:“不知这位是?”
月不解扯起唇角,明显是打算亲自回答牧溪云。阮霰不想再让听他说出什么惊天泣地的话来,抢先开口:“一个路人。”
“公子,此言差矣。今次已是你我第二回 见面,怎可以——”月不解偏头,冲阮霰挑了挑眉,欲解释,却见这人不留丝毫情面,淡漠转身,拾阶而上,眨眼便至三楼。
牧溪云道一声“借过”,从月不解肩侧飘然过去,相随在后。
“前辈,我即刻前往江夏城府衙,将任务销掉,先告辞。”见状,阮秋荷抱剑一礼,且不待月不解作答,便出了客栈,迅速行往府衙。
客栈一楼,还站着的唯余月不解一人。他倚上栏杆,望了眼三楼某个啪的一声合上门扉的房间,不咸不淡地发出一声“啧”。
客栈三楼,天字二号房。
阮霰步入房中,待阿七跟进来后,挥袖甩上房门。不多时,便听得一阵敲门声,声音不轻不重,间隔不长不短,分外有礼。
阿七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