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听得原箫寒道:“我爱你。”
告白来得没头没尾,却情深至极,阮霰眼神轻轻一颤,但还没说什么,这人又笑着道:“很高兴你也爱我。”
这本该是由阮霰回答的话,但他并非情绪外露之人,更极为吝啬此类真情话语,于是原箫寒抢着替他说出口了。
阮霰鼻子有些酸,倾倒药水的手顿在半空,过了片刻,他又“嗯”了一声,不过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我也爱你。”
这话像是一道咒语,刹那间点亮原箫寒眼眸,眉宇间的疲惫一扫而空,神情兴奋至极。他抬指勾起阮霰的脸庞,唇舌并用,描摹狭长上翘的眼尾,描摹挺直的鼻骨,描摹微润的唇线,让浅淡的色泽变得鲜丽嫣红。
“我爱你……”喘息间隙,原箫寒低声呢喃,“霰霰,我爱你……宝宝,我爱你……”
原箫寒更换着称呼低唤阮霰,亲吻吮咬所爱之人的每一寸皮肤。
瓷瓶跌落泉底,碰撞发出的声响被水阻隔,传不去远处。
漫山遍野绽放的春花散发幽香,但都敌不过阮霰身上清冽微甜的茶香,原箫寒着迷地嗅闻,发疯似的啃咬,缠绵深刻温柔,又带着把人拆吃入腹般的粗暴。
“我的阮小霰……我的霰霰……”
阮霰脖颈后仰,银发散开在水面,偏首蹙眉,口间溢出沙哑难耐的艳音。
……
原箫寒将阮霰按在泉边青石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放过他。
“霰霰哭起来真好看。”原箫寒把阮霰捞进怀里,手指在那张被他吻红的唇上反复摩挲,低笑说道。这人所消耗的元力应当已是全数恢复,表情相当餍足。反观阮霰,耷拉着眼皮,一副恹恹神色,懒倦从骨子里透出来。
阮霰横了原箫寒一眼,眼底潋滟水光,眼尾仍旧泛红,没有任何威慑作用,“你是种马吗?什么时候都能有这种兴致。”他嗓音完全沙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你也没有不许。”原箫寒轻声哼笑,边说,边打横抱起阮霰,以元力烘干周身的水,一步踏回前殿,把人放到榻上。
阮霰不说话了,任由原箫寒帮自己穿衣、束发,看他煮茶、准备吃食。原箫寒贼笑几声,转回正经话题:“那个黑斗篷……”
“我没能杀死他,想必那人很快就会找过来,所以时间不多。”阮霰半垂着眼,接过递到面前的、剥好的橘子,扯下一瓣,但没自己吃,而是递回给了原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