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默把羽绒服挂至教室后方的储物柜里,回头见到李珊和另外一位女同学陈琪。
“哈喽,早呀!”李珊的脸颊浮起淡淡绯红,不知是教室内暖气的缘故,还是其他。
高子默点点头,给俩人让了道,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问李珊:“你有报名骆老师那个圣诞晚会的合唱节目对吧?”
他们这个年级的学生没有强制要求参加晚会节目,李珊是自愿参加的。
难得高子默主动开启话题,李珊开心得睁大圆眸:“对的对的!你到时候来看吗?我会站C位哦。”
“哦,你们什么时候走台?”
“这个礼拜六,在大礼堂!”
高子默笑笑:“好,你加油。”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破霾而出,细碎金光将少年清秀的眉角染成金黄色,少有的好态度让李珊脸烫得更加厉害。
等高子默走开,两个小女生交头接耳,陈琪压低笑声:“你看,昨天体育课送水还是有作用的嘛,今天不就主动跟你搭话了?”
李珊把巴宝莉大衣套上衣架,双颊通红:“其实高子默没那么冷的,我觉着啊,捂一捂,他说不准就化了呢?”
“行吧行吧,你加油捂啊,有好消息的话记得通知我。”陈琪笑着走回自己位置。
李珊刻意将大衣挂到高子默的羽绒服旁边,女孩儿还趁没人注意,探前一些,想闻闻看少年用的是哪款男香,是银色山泉还是灰色香根草。
她这人没什么特长,就是喜欢买香,但凡叫得上牌子的香氛蜡烛和香水她都收集了,还让爸爸在家里专门腾出个房间装她的收藏品们。
所以李珊鼻子一皱,便闻到了那杏仁奶油气味。
嗯?是dip家的杏仁手霜?
李珊有买这支,没想到高子默也会用这么女性化的手霜。
她走回座位,想着回家后要去把这支护手霜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
只是,她之前好像在哪里,闻过其他人也用这支手霜?
郑谦乐打着哈欠走到座位,他和高子默这种人高马大的男生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排,青春期少年们的长腿在桌子下无处安放。
高子默没抬头看他:“喂,你通知Ja,今天放学打球,人你去约。”
“哟呵,你今天不用早点回家了?不用去陪你的小、妈、妈了?”郑谦乐伸长手臂趴在桌上,一脸戏谑地看他。
高子默昨晚蓄了一肚子火,刚刚又差点被点燃,恨不得按住骆希在车上胡来。
得找点事情来泄泄火气。
“她今天没那么早回家。”他没指名道姓,但郑谦乐知道他说的是谁。
郑谦乐或许是唯一一个知道高子默秘密的人。
郑家和高家来往甚密,所以高书文再娶在宅里低调设宴时,郑谦乐随着父亲出席了。
见着骆希在高书文身旁出现时,郑谦乐总算是明白那段时间高子默的情绪波动是从何而来。
他打量着光彩动人的骆老师,脸上笑着道贺,心里却尽是不屑。
原来骆老师也和他家那个想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女人一样啊?真是白瞎了他兄弟的一番情意。
婚宴高子默没有在场,郑谦乐趁父亲不注意,偷偷上了二楼。
平日清爽干净的房间,那天却被尼古丁搞得乌烟瘴气,厚重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和屋外的喜气洋洋,少年的眼白里爬满红色蛛丝。
郑谦乐知道他之前的眼神总围绕着谁打转,喜欢的女人成了自己小妈,也真是日了狗了。
掩上门后郑谦乐提议,要不找人查一下骆希,看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预谋地接近高家,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控制着。
真是没想到这女人心机这么深。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地,郑谦乐就被高子默揍了一拳,力度之大差点让他去种颗烤瓷牙,也差点断送了两兄弟十几年来的情谊。
两位小爷在幼儿园时也没这么用力互殴过对方,你一拳我一腿,都是多少学过自由搏击和散打的少年,狠狠干完一架后便躺在地板上,一人点起一根香烟安静吐着圈。
到最后郑谦乐还是把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到高子默手机上。
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没好气地说,如果那女人真是为了钱接近你们家,那你也算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趁早把那份喜欢给断了吧。
高子默后来打没打那电话,郑谦乐没去过问。
但郑谦乐知道,如果高子默没放弃,那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将人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