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朝阳则是酸甜苦辣什么感觉都有,但又有些满足——做不成夫妻,可却还能与兄妹与亲人一般往来,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了。他红着脸偷偷地看了一眼阿茶,俊秀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隐秘的欢喜。
就在这时,坐在他正对面的凌珣突然声音低沉地说话了:“姥姥做的这个鱼味道很好,你多吃点。”
他忍不住又抬目看去,果真便看见了小姑娘甜得叫人移不开眼的笑容。
“好,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姥姥做的?我的厨艺承自姥姥,与她做的味道差不离呀!”阿茶好奇地问道。
女儿叫倒霉女婿吃的死死的,阮庭舟心生不满,暗哼一声狼崽子太狡猾。刚想说点什么打个岔,叫狼崽子的阴谋败露,凌珣已经抢先一步答道:“从前是一样,如今却是你做的味道重些,姥姥做的清淡些。”
见众人闻言都朝自己看来,青年又神态自若地补充道,“我素日里口味较重,阿茶许是叫我影响了。”
邵朝阳扒饭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偏头看向凌珣,见这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茶,一贯清冷的眉眼如同被春风吹柔了一般,带着令人目眩的俊美,顿时又是羡慕又是酸涩地暗暗苦笑起来。
这冰山一般的人秀起恩爱来实在是叫人扛不住,若不是自知打不过他,定要找时间揍他一顿心中才能平衡!
阮庭舟也是对这女婿无语了,这么嘚瑟真的好吗?不过这到底是在意女儿的表现,是以他到底只做看不见,径自与邵义喝酒说话。
邵义见此摇了摇头,这阿舟,嘴上各种嫌弃骁王,可实际上却护得比谁都紧,可怜他家朝阳,媳妇儿没抢着,还得坐在这看人家两口子秀恩爱,真是凄惨。不过虽有些同情儿子,可邵义也只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个,大丈夫何患无妻,年轻人嘛,多受点挫折才能茁壮成长,无妨!
只有月牙同情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然她心里也不愿叫阿茶知道哥哥的情意,毕竟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已是枉然,因此给了朝阳一个“你保重”的眼神后,便十分没心没肺地吃起了饭。
阿茶这时却有些无奈,骁王殿下的目光不知为何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直接,看得王妃娘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频频用眼神暗示他——这么多长辈在呢,含蓄点!
凌珣没有动,见她笑容渐渐发僵,这才转头看着她正前方的鸡汤,挑了一下眉。
这就是想吃的意思了。
阿茶看得额角抽搐,实在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幼稚,但出了两人的屋子,夫君的面子还是不能不给的,遂只得亲自为他盛汤,又夹了一大块鸡腿肉放进他碗里,这才哄得他消停下来。
月牙在一旁牙都要被这两人酸倒了,可同时心下又羡慕得紧,忍不住托着腮帮子想叶绍若是醒来了,他们俩素日里相处又会是什么模样。
腻歪?好像鸡飞狗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她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阿茶伺候完自家大老爷,回头见姐姐在傻笑,便想问她怎么了,可刚要说什么,便对上了崔氏欣慰含笑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小脸一红,她冲崔氏眨眨眼,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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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男人们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了。阮庭舟要回户部办公,邵义要回家看着院子翻修的事宜,邵朝阳有故友要拜访,就连凌珣也被梅劭派来的人请走了。
知道阿茶想多陪陪崔氏,凌珣走之前留了两队府卫和几个暗卫下来,又道自己晚上办完事来接她,这才转身出了门。
至于阿茶和月牙,崔氏有午睡的习惯,两人哄着她睡下之后便回屋说体己话去了。
因从明日开始,月牙就要去老侯爷的药堂里照顾叶绍顺便习医,往后或许没那么多时间一起玩耍了,二人这日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傍晚阮庭舟回家,凌珣来接人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媳妇与这便宜妻姐之间不知为何总有许多话要说,且一说就没完没了的样子,凌珣看在眼里,虽什么话都没说,可吃过晚饭后就一脸淡然实则迫不及待地抢着小媳妇回家了,看得阮庭舟那叫一个无语。
阿茶也叫他弄得哭笑不得,可这明明从头到尾都只喝了两杯酒的男人却一副“我醉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无视她想让他去睡书房的决定,到家就将她压在床上这样那样了一番。
阿茶想反抗,可这素日清冷寡言的青年在床上却实在是流氓得紧,直逼得她器械投降,再也说不出他不想听的话来。
翌日阿茶腰酸背痛地醒来,差点就哭了,正当她揉着腰暗暗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将这臭流氓赶到书房去睡的时候,凌珣亲自打了水来服侍她洗漱。
阿茶扭头不理他,小噘嘴得老高,表示自己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