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是抓不住重点……不是去哪儿的问题。”乐晨安失笑:“算了。我是说,跟我回家。”
“回你家?”
“是回我们的家。”乐晨安不满地纠正。
第二天两人几乎睡过一整个白天。傍晚时分,雪场人渐渐稀疏,暮寒换好滑雪装备,掏出一副乐晨安怎么没见过的雪镜。透明挡风镜片,云母灰色边框,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漆特有的质感,似乎是那天X-GAME比赛中戴的那副。
“这个好帅!”乐晨安直接往自己脸上套,却发现有隔着镜片有点看不清东西,赶忙拽下来:“什么鬼……没擦干净么?没有啊……”
“那是定制的散光片。别乱带。”暮寒将雪镜拿回去戴到头顶上:“走吧。”
“你,你的眼睛不是!不是没问题了么??”乐晨安一慌:“严重吗?什么时候复发的?医生怎么说?还有别的症状吗?”
这都一年多了,怎么会。
“没事,你别紧张。只有晚上会这样。不严重,但是为了安全,专门给夜滑定制了一副镜子。”暮寒主动握握他的手:“没骗你。病例都在我邮箱里,我转发给你。”
“不,不用。回去再说吧。”乐晨安不想扫他的兴。看样子上次的视神经伤害还是留下了永久的影响。
其实夜滑比白天爽。偌大的雪场只剩零星熟手,乐晨安放松地追在暮寒身后,快得只能听到耳畔风声嘶鸣。场地够空,他放肆得刻滑出夸张的S轨迹,痕迹又细又深,暮寒见状,配合他一起在雪道上留下了麻花状的刻痕。探照灯下激起的雪尘结晶每一颗都在发光,两人像空中嬉戏的鸮,展开翅膀翱翔在黑夜的风雪中。
“下雪了!”乐晨安兴奋大喊:“太帅了!”
两趟过后,暮寒罕见地要打道回府。
“怎么?这就爽了?”乐晨安急忙跟上他。
“嗯。累了。”那人似乎有点不自在,乐晨安忽然想起昨夜两个人恣意贪欢后,最后洗澡的时候这人险些在浴缸里睡着。
“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乐晨安有些懊恼,似乎体贴这个词跟自己永远沾不上边,他重重叹口气。
“我真的只是有点累。没有不舒服。小朋友,你也太小看我了。”暮寒嘴角一勾,留下了一抹嘲笑,睨他的一眼锐利得像一把箭矢:“如果你想比一场,我不介意现在回去,重新教你做人。”他的气场自由可控,展开的一瞬间依然充满压迫感。
“呃,倒也不必……”乐晨安偷偷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