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根”,殷远山摸出烟盒,递给身边的人一根。
那人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接了,殷远山挡着悠扬湿润的海风,给他点上火,随后自己也抽了起来。
“好久没跟你一起抽烟了,老江”,吐出一只完美的烟圈,殷远山对那男人感叹道:“要不是小川考大学,你根本不会回来,是吧?”
江垂云吸着手中的烟,并没有回答,眼睛直直地望着远处逐渐晕红的云端,知道今夜这场雨,怕是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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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川垂头丧气地把外卖盒子打开,挨个倒在盘子里。
他方才说的准备好,就是外卖已经送到。
父亲常年不在家,他也不会做饭,吃外卖吃的菜单都倒背如流。
那个硕大的西瓜被他塞进冰箱里,左右冰箱里也没什么囤货,除了汽水就是橙汁,抽掉几层隔板才好容易把这个瓜塞了进去。
晚饭时江垂云又提了改志愿的事情,江小川不敢吭声,低着头趴在碗里扒饭,殷远山在旁边敲边鼓,总算把这事情混了过去。
江垂云有些生气自己的儿子没出息,晚饭没吃几口,站在门外的木栈道上喝啤酒。
江小川担心爸爸晚上会饿,放下碗先拨出几份江垂云爱吃的菜,小心扣在盘子里收在厨房,才坐回去接着吃饭。
“好儿子,真是好儿子”,殷远山嘬着啤酒,不过是一瓶下肚,便有了些醉意,一步三摇地扒在江垂云身边,为江小川抱不平,说江垂云虐待儿童:“你不喜欢他,就把他送回亲妈身边去,从小被你扔在这儿,像个留守儿童似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江垂云咽下一口啤酒,斜了殷远山一眼,压着嗓子怕江小川听见,说道:“他妈妈是个什么东西,还好意思向我要孩子。”
“就是把他当摇钱树,也是守着摇,不像你,我有时来看小川,这屋子里都是回音”,酒壮怂人胆,殷远山满嘴跑火车。
他俩站在门外正说着,忽然听见江小川从后门出来,就都闭了嘴。
原来是有个女孩子来找江小川,看见江垂云和殷远山,红着脸叫了声叔叔好哥哥好,便抓着江小川向海滩走。
江小川不敢看自己父亲。
他的父亲长相实在是太年轻了,索性也不跟这女孩解释,让殷远山冒充了父亲。
“她,她叫谁哥哥?”殷远山顿时没了醉意,有些气恼,摸了摸自己的脸,心知无论是叫谁哥哥都肯定不是叫他。
江垂云没有理他,眼睛一直望着远处月下的一男一女。
不一会儿,女孩子就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