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和音乐之于烛茗,远胜过所谓爱情。
即便没有他,烛茗也能在精神世界找到自我圆满,他爱自己,和他与自己竞争,甚至和他的艺术追求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不懂他。
*
“明年我还有档期吗?”
烛茗靠在车窗上,手下翻着书,突然抬起头问蒋星盼。
蒋星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神色疲惫的他:“坐车上就别看书了。档期应该是有的,改天把明年安排发你,怎么了?”
“有点……想拍戏。”
蒋星盼转了转眼珠:“状态回来了,还是心痒了?”
其实去年一整年,烛茗都不是很在状态。
严零毫无征兆的去世给他打击太大,写了大半年的歌,也就《劣刀》让他最为满意,剩下的作品都被压在了箱底。
去年唯一拍的电影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迟迟没有拿到龙标,如今上映已经是有生之年系列。
这一切,包括受伤,都促使他暂时将影视放在一边,在参加星降之战推NL出道之余,潜心准备十周年新专辑《琴箫》和巡演。
如今新专销量以突破预期的方式增长,音乐综艺更是让他和NL攀上了新的高度,巡演有条不紊地进行……他那颗不安分的心是又跑去演戏上面了吗?
蒋星盼心里默默想。
“确实有点心痒,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看了太多遍《藏红》吧。”
烛茗合上手里的精装书册,侧过脸靠在车窗上,目光投向窗外路旁的林荫道。
夏日微风里,落日余晖透过叶间缝隙洒下,斑驳照在他的侧脸上。
烛茗一时竟有些失神。
《藏红》的片尾就是这样的场景。
蔺遥靠在驾驶座上,单手扶着方向盘,以手支颐望向车外。阳光在他周身薄薄笼了一层,仿佛那张在冒险中满是尘垢和伤口的脸庞都显得没那么灰蒙狼狈。
女主从远处背着包跑来,气喘吁吁停在他车前。
眼里含着羞涩和热切:“这么快就要走吗?不多留一会儿了?”
他碰上那对灼热的眼眸,收回视线,却从倒车镜里悄悄打量车外的人,意有所指道:“留久了,会出事的。”
“那我能和你一起走吗?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电影结束在仪表盘上从0飞快往高转的指针,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接切入片尾曲。
没有交代他有没有带上那个在近三小时的电影中和他绝地冒险,生死共渡的女人,但所有人都认为女主就坐在他身边。
烛茗看了九遍,每一遍都盯着片尾的蔺遥,移不开眼。
他的蔺老师戏里戏外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