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大老远跑来,就听一首歌,合适吗?”
“不然呢?”俞可爱愣了一下,“卧槽难道你想买我的版权吗?”
这个声音独特、深得自己喜爱的心仪rapper,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有点莽,有点憨。
烛茗扶额,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还想唱rap吗?”
“想啊,我现在休班的时候就在混地下。”俞可爱扬眉,磁性的低音带着骄傲和得意,“如果能和你合唱就更好了。”
“就你这么闹,你爸没说什么了?”
烛茗认识俞可爱的时候她才16岁,年轻又富有才气。
曾经一度想邀请她来参演自己单曲的说唱部分。只是当时俞可爱的父亲用监护人的权利狠狠拒绝了烛茗。
“我跑去学调酒就是为了反抗我爸,他不让我做我想做的事,那我也不做他想让我做的事。”俞可爱边回想边说,“反正僵了几年,现在已经好多了。他都没辙了,说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懒得管我。你几年前还说一定会说服我爸的,到现在也没见你兑现,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突然笑起来,他勾起嘴角,趁俞可爱不注意,拉下口罩,飞快端起一旁的“劣刀”,抿了一口,像只偷腥的猫似的,喝完立刻恢复原状。
“你说这是不是老天都要帮我?”他眼角带着微醺的朦胧,“rapper俞,我这不是来邀请你了吗?久等了。”
*
“蔺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青泉趁着觥筹交错之际悄悄挪到自家艺人身边,悄声问道。
杀青宴的后半程,蔺遥一直心不在焉,筷子对着一盆毛血旺挑来挑去,也不见他吃一口,闷头喝了几杯白的,完全不像平时那般克制。
陈青泉担心,生怕这部戏临到最后一天都结束了再出什么岔子。
蔺遥摇头,眉宇之间凝重而严肃,满脑子都是刚才白偲告诉他的事情。
gay吧,烛茗。
自己好像猝不及防发现了对家的什么秘密。
他从来都是个包容万物的人,也很少带着偏见去看人,在他看来取向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有恐惧和回避的人类才是问题。
可偏偏这事落在了对家身上,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他坐在这里沉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比起诧异和震惊,他的情绪里好像混杂了沉甸甸的……担心。
怕他被媒体拍到,怕他的风评一落千丈,尽管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风评,他还是担心他的口碑会受到影响。
人们都说他们是对家,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
毕竟他可没有听说过圈内哪个艺人遇上这种撞大运的情况,是会去担心对家的前途,而不是落尽下石的。
人的本质是拉踩,可他竟然想的是怎么拉烛茗一把。
始终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的蔺遥在酒桌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白偲说他给烛茗发了微信也没人回复,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本人。还以为是个靠谱兄弟,一回屋就喝上头,把烛茗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难怪是挚友,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