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想到之前同熙帝说容玦在学堂打架受伤的话,再看容玦将白绢拆开后,白嫩的手臂上满是黑漆漆的药膏,顿时还真以为他真的在学堂受伤到现在还没好。
“我去叫太医。”他说着,就要迈步出去。
“别,等一下,”容玦叫住他,屏住呼吸拿了手帕将药膏擦掉,露出完好无损的手臂,“我没事。”
“这是欺君吧。”齐澜觉得眼角生疼,这个容王世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做。
“不知世子到底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找由头进宫?
容玦笑眯眯的:“殿下就不想知道,陆昌明先生到底是谁的人吗?”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齐澜眉头一皱:“陆先生品行高洁,行事不偏不倚,从未偏向过谁,世子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这件事牵扯到家里的长辈,不弄清楚,我总是有些在意。”容玦道,“还是一样,殿下帮我,我以容王世子的身份答应殿下一件事。”
“要我如何做?”
“很简单,帮我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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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齐澜带着复又包着白绢的容玦去了王皇后那里。这次他换了太医院的药,总算是没那么难闻了。
齐深还没有回安贵人那里,再加上容玦进了宫,王皇后一合计,决定凑一起吃个热闹点的晚饭。
王皇后不知容玦那副可爱的外表下藏的什么品性,只道是多年前见过容绪,风姿卓然,如今见其子,也是形貌出众,不逊其父。
王皇后拿容玦当一般小孩哄,夸得容玦一顿饭是吃得身心舒畅,还多吃了两碗饭。
齐澜几次瞥到他飞扬的眉眼,都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吃完饭,容玦道:“上次进宫,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次进宫,我也没什么准备,又承蒙娘娘照顾,若是不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备了一点薄礼,还请娘娘笑纳。”
容玦是孤身进宫的,也没带什么大件礼物进来。
齐澜动作一顿,他是临时起意带容玦来王皇后这边的,难道容玦一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带他过来?
容玦道:“不过是一点心意,我托人寄放在别处,一会就送来。”
他眼睛在殿内一扫,看到齐澜后边的元德,招手让他过来耳语几句,元德听了连连点头,俯身告退,没一会,就让人带了大大小小不少东西进来。
这些东西放到定京城也是难得一见,殷红的血玉,柔顺的貂皮,还有些高山药材,随意流出去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
容王府还真是阔气。
齐澜暗中感叹,就算他出身皇家,这些东西也不是经常见到的。
王皇后收了东西,更觉得这个容王世子好看又懂事,一脸孺慕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她,嘴里道:“我从小就没了母妃,父王更是事务繁忙,府内经常空荡荡只余我一人,如今娘娘和蔼亲切,让我感受到久违的慈母之爱,容玦真是感激不已。”
不得不说,当容玦想要讨好一个人时,当真是不用费力气。凭借外表他便可让人先入为主好感三分,其余的,只要他愿意说几句好话,哪个不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
齐澜蓦然想起王明达所说的——“满定京城的姑娘随他挑”。
可不是,连他亲娘都喜欢容玦。
正说着,容玦又道:“娘娘也知,我从小便没了母妃,也不敢一人睡,这次进宫贴身的婢女也没带进来,这晚上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