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无奈道:“她现在又嚷着要兔子了。”
兔子这事儿其实好办,明天就去莫干山了,林暮听说那边有个有机农场,说不定真有兔子,可以买一只回来。
陆戎其实比较无所谓,他现在就像那种先哄着孩子,到最后答不答应另说的狡猾家长,对此并且毫无愧疚之心。
幸好陈美花对什么事情的记忆力都很短暂,第二天就把兔子抛到脑后去了,她一大早起来又闹了会儿起床气,陆戎拿“出去玩”威胁了一番后倒也老实不少,乖乖吃完早饭,梳头换衣服。
“暮暮今天也要去玩吗?”陈美花现在差不多能分清楚姐姐和弟弟了,她会不记得陆戎,但很神奇得却一直记得林暮。
陆戎把两人的箱子提出门,锁上院子,他带了一根牵引绳,一头绑在陈美花的腰上,一头系在自己手腕里:“很多人一起玩,迷茫也会去。”
陈美花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迷茫是谁,最后似乎终于想了起来,奶奶惊喜地“啊”了一声。
陆戎牵着她往前走,笑着问她:“高兴吗?”
陈美花像小孩儿似的拍手,大声道:“高兴!”
虽然没迟到,但陆戎和陈美花仍旧是最后一个到的,众人看到美美腰上的牵引绳时似乎都有些惊讶,陆戎特意解释道:“怕她乱走,这样比较安全。”
他两手得推着箱子,这么牵着陈美花的原因倒也是能想得通,林暮有些后悔大早上没去接他们,陆戎低声说:“你也得帮着你姐提行李。”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林暮便忍不住翻白眼:“安锦城一大早就来我们家接的人,你是不知道一套棋盘棋子有多重,他当自己猛男呢。”
“猛男”安少爷侧过脸来,那五官真是半点“猛”的影子都没有,说是精致绝伦都不为过,他位子靠前,林朝和两个女生坐后面,隔着距离不短,要交流也不容易。
孙海不知道从哪边拿来一个话筒,站在司机后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麦:“咳咳、大家注意下啊,注意下!”
全车也就曹湛和陈美花乖乖地在看他。
孙海半点不尴尬:“迷茫要不要唱首歌?”
底下的蒋天河嗤笑道:“他会唱什么?两只老虎?”
孙海“啧”了一声,把话筒递过去:“那你来唱呗?”
蒋天河连忙扬起下巴,他笑骂道:“滚开。”这句是对着话筒骂的,声音有些大,蒋天河喊得急,腔调怪模怪样,跟尖叫鸡似的。
曹湛没心没肺,当然也没脑子,他拿过话筒,非常真挚地发问道:“蒋天河,你又无能狂怒了吗?”
蒋天河:“……”
他这辈子大概都得死在“无能狂怒”这个梗上了。
整车人笑得司机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孙海恨不得在过道里打滚,蒋天河脸红得能滴血,咬着牙又不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