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一鞭子一个抽得相当上瘾,听到这话,还不忘回头嗤笑道:“哟呵,新鲜,你什么玩意儿?有什么资格给老子送见面礼?”
那人像是知道谢必安拿自己个大活人没辙,有恃无恐地低笑了一声,说:“大人提醒我了,忘了自我介绍,实在失礼,敝人姓余,名羽丰。”
“余羽丰!”陆聿扬和谢必安同时一惊。
“二位的反应真是令我诚惶诚恐。”余羽丰微笑着用食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话的语气令人不悦,这个男人相当有本事把一张斯文有礼的皮囊端得十分欠揍。
谢必安干脆利落地一鞭扫净了剩余十来只张牙舞爪的黑影,走到陆聿扬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之前听判官提过这个名字,生死簿上十年前就该死了,不知怎么死期硬生生往后拖了一次又一次,现在我是闹明白了,别人的命他拿过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地府拿他没辙?”陆聿扬皱起眉问道。
谢必安耸耸肩,无奈地说:“阴阳有界,活人的事,我们无权干涉,他活着一天,即便这一天的寿命是他偷来抢来的,我们都奈何不了他。要不你恁死他?我保管让他跪下喊爸爸。”
谢必安风凉话说了一通,转而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我也是才知道,名字倒是没少听。”陆聿扬幽幽地说道,“本事不小,就是太能作了。”
作精惹人厌,但眼下他们都束手无策。
余羽丰以“怪”为媒介来这对付陆聿扬,陆聿扬就算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藏身处,也没法空口无凭地把他带进警局。而李琦的死,他的立场基本只能算是包庇,华兴承那边咬定不松口的话,一个诈骗都加不上,根本判不了什么。这就难办了。
陆聿扬和谢必安两人聊这么几句的功夫,那头的余羽丰掉线似的沉默着,两人同时觉察他的异样,对视一眼向黑影靠近。
不曾想,他们刚走近两步,余羽丰忽然出声:“陆警官,你和徐青初这一出双簧唱得可真默契,一个引我出洞,一个阴我老巢,有意思,真有意思。”说着,余羽丰愉悦地低笑起来。
陆聿扬压根不知道徐青初做了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笑了笑,说:“老巢都被端了,余先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和我赏月,这份死到临头都不缩头的精神真让人动容。”
“不碍事,狡兔三窟,你懂的。”余羽丰眨眨眼,“我困得不行,劳烦陆警官替我向我那远房表弟问声好,我们有缘再会。”
话音落地,黑影一阵扭曲,余羽丰的模样荡然无存,那黑影则像是收到了指令,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下一刻猛地向陆聿扬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