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浸着凉意,挨到方知行暖热的身躯顷刻便皱起眉。
方知行搂住钟思远的脖子,双脚一勾盘在他身上:“干嘛呀……”
钟思远拖着他的腿根径直走入房间,到床边放下,微凉的手抚上方知行的额头。
方知行往后瑟缩一下,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小的战栗。
钟思远端详着他的脸色,白里透着红,像熟透的蜜桃。他狠不下心责怪了,拉开被子盖到方知行身上:“你发烧了,没感觉吗?”
“……”
方知行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低喃道:“有吗?不烫啊……”
钟思远抓住他的手:“全身都是烫的,你摸哪能感觉出来?”
真不知道该说他迟钝还是太不会照顾自己,发没发烧自己都不知道。
钟思远把方知行按倒,叮嘱他老实待着,自己去找医药箱和温度计。
测过之后方知行信了,38度5,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虚,连眼眶都在发热。
钟思远昨天没怎么睡,千防万防还是让方知行病了,他心情不佳,冷着脸忙上忙下,烧开水,热毛巾,找酒精先物理降温。
海城已经开始供暖,钟思远把毛巾放在方知行脑门上,解了他的睡衣扣,拿酒精棉擦拭他的胸口和脖颈。
方知行乖顺的任人摆弄,发烧的后劲儿慢半拍的涌上来,擦到手腕时方知行抓住钟思远,滚烫的掌心烙铁似的箍地紧紧的。
“哪里难受?”
方知行摇头:“你说我是不是只对你娇气啊,你回来之前我都好好的。”
钟思远没心情跟他说笑,这不是普通伤风感冒,被冷水浇几个小时换了谁都得病,他怕会更严重:“先试试物理降温,晚一点温度下不来再给你吃退烧药,明早还这样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儿,就是冻的。”方知行松开手,“你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
钟思远放下手里的东西,沉声告知:“拍戏不比你重要。”
方知行自知劝不住,要是明天好不了更是拦都拦不住,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祈祷自己赶紧好起来,别在这时候添乱。
病来如山倒,方知行很快就蔫了,他没什么力气,甚至有点醋心。
钟思远给他掖好被角:“今晚在这里睡,现在就睡。”
方知行被捂的只露双眼睛:“那你呢。”
钟思远说:“我看着你。”
那明天还要不要拍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