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还是威风飒飒一枝独秀,坚定且肯定地以为,就算自己有朝一日弯到南极洲,也不可能被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给压到底下欺负。
他是王者,是那种只能在上边,俯瞰众生的王者。
是一辈子也不会在底下哭泣求饶的!
不会!
可这才多久?
他就被压了。
他这种一直放言要咬死别人的人,现在居然被别人压着咬了?
操了!
他在这一过程中,除了嗷嗷嗷喊痛之外,全无反抗之力。
马有失蹄,一失足成千啊恨啊!
你这个禽兽!
炎燚看着明明做了恶事,还像是他怎么着了的、一边穿衣服一边黑着脸的池洲。
悲愤且无力:禽兽!
“禽、兽!”
刚才差不多把力气都吼完了,他现在很虚弱。
后槽牙咯吱响,只能瑟瑟颤颤拢了被子捂住发抖的自己。
他根本都不敢看!
说一句啃一口,池洲把所有的气用在牙上了。
大爷的,刚开始还知道停顿一下,到后来……
炎燚觉得,他的肉应该是甜的。
不然他狗日的怎么啃着啃着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只顾着下嘴。
麻蛋,好像不啃死他不解恨似的!
“我不就忘了你几句话?”
炎燚盯着池洲的背影,很小声道:“我忘了你再讲一遍不行吗?”
“你什么时候不能挑,偏在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跟我……”
“你还说?”没等他控诉完,池洲倏地转头,眸色沉沉地瞪着他。
炎燚:……
他嗓子一哽,条件反射地往里缩了缩脖子。
墨绿色的被子,半遮住他的脸,只露出一个光洁白皙的额头,和那双明明睁得很大,却怎么看都怎么可怜巴巴的眼睛。
像极了……被凶的小奶狗。
很多要申诉的话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无辜地看着他。
池洲是真得被他气得失去理智了。
但是那是刚刚。
看到他现在这样子,池洲也是控制不住的心软。
他转过身,依然板着脸,语气却放得极轻。
问说:“你以后还敢再忘了吗?”
炎燚感觉自己好委屈,咬住被角。
半晌:“我不知道。”
池洲:……
炎燚:“我脑子我又控制不了,我哪儿知道你问我?”
池洲:……
他吞口气,很想再给他一下。
但是一抬手,被子里的人就心惊胆战地往回缩脖子,他又忍了。
慢慢地在床边坐下来,“那好,我换个问题。”
他拨开炎燚脸上的被子,看着他的眼睛,长指微颤,不自觉往回蜷了点儿。
又像是无处安放似的按在床边。
问:“我现在,跟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