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一惊。我靠,不会真要一起嫁过去吧。
“两个人相貌合适,年龄合适,哪哪都合适,有你什么事,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好的呢……”
严奚如眼见俞访云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今日套了一件冲锋外套,小脸嵌在宽大的兜帽里,鼻尖被冻得熏红。
“到时候把人送到门口就可以走了,不耽误你……听见了没有!”
老太太中气十足,吼得严奚如耳膜震荡。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被耽误。
上完门诊还在想这件事。本来一小锅默默无声的茶汤,文火炖着,忽然就咕嘟咕嘟的沸腾了,引得大家都过来看,都想分一调羹。能怎么办,他这就去把锅盖盖上。
这么想着,严奚如推开办公室的门,俞访云正跪在沙发上扒着窗台上的一小块夕阳,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看什么看,小朋友今天放学又没人来接你吗?”
俞访云回过头便藏不住兔牙,蹦到他面前,大大方方说:“我在找你呢,一天都没怎么见着你。”
“找我做什么?”他的白大褂衣领总是翘起个个耳朵似的角,严奚如替他捋平了。
俞访云眼睛亮亮的:“礼物还没有给你。”
他手掌一翻,从口袋里找出了两样东西,摊在手上:一个药囊,一个木盒。
“礼物不是那几包药和锅子?”严奚如扣下药囊,打开木盒,是枚铜质镀金笔夹,嵌了银,大小刚契合自己胸前的笔,不知雕得是什么花。
“豆蔻,真的豆蔻。”俞访云道。二月初的梢头娉婷袅袅,清秀雅丽的方貌,才配得上少女的十三年华。
俞访云三番两次捡回来的钢笔终于套上了铜夹,能固定在胸前,不再成为师叔撒气的受害者。
严奚如的钢笔精雕细琢得来,世间独一份,那这笔夹一定也是按着大小定做的,这份心意,他被宠若惊,恍入云端,片刻后才咂巴出点被偏爱的味道。
“俞豆蔻,你如果每年都这么送礼,要赔得兔毛都不剩。”
俞访云迎着他视线:“不亏,就今年亏给师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