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该喊他进来的。
本来就已经很勉强在撑着了。
现在更加无法抑制自己难过的心情。
于是那天之后,本来有些痴心妄想的想着,或许可以缓和一下关系,两人至少,可以像个普通朋友那样相处的季凛,发现郑漫躲他躲得有些明显了。
就连在食堂吃饭,看到他来,都匆匆忙忙,从另一边离开。
季凛端着饭盘,有些发慌。
为什么会这样——是他发现了吗?
所以开始躲起来了?
然后凌胜他们,就发现季凛连饭都不去吃了。
不是在球场一个人练球,就是在宿舍待着,不肯出去。
午饭也常常是让他们帮忙带的。
之前季凛还会时不时的,下课的时候去对面楼买点零食什么的,然后心虚的从离郑漫比较近的楼梯口,上楼。
有时候会听到别人喊郑漫的声音。
运气好的时候,能听到郑漫回话。
更甚至,还有可能见到郑漫,然后他尽可能维持平和的,跟郑漫打声招呼。
察觉郑漫在躲他之后,他就再也没走过那个楼梯口了。
一到寒暑假,季凛就收拾东西,往外婆家跑。
郑漫也很少回来了。
妈妈之前说放假的时候,让他回乡下,郑漫的回答是新家比较安静,方便学习。
这个理由,妈妈根本没办法阻止。
也只能随他去了。
一起长大了十多年。
却都没能参加对方的成人礼。
爸爸在那笑,说一转眼漫漫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一丁点大,还曾经因为我没去参加你的六一,而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郑漫切蛋糕的动作顿了一下,点头:“还记得。”
他把切好的蛋糕递给郑风萚:“我还记得后来你带我去吃了盘鳝。”
爸爸喝酒喝得脸都红了,哈哈笑:“对对!我都记不清了,你倒还是记得,脑袋里就记得吃了你这孩子。”
郑漫笑了笑,没说话。
妈妈又问他,说怎么没喊季凛过来。
郑漫回答,说季凛他们班里要补课。
“就让他请个假嘛!”妈妈理所当然道。
郑漫只是摇头,不欲再说。
妈妈最初本来想把亲戚和朋友都喊来,给郑漫庆生,结果被郑漫拒绝了,说人来多了,他会没办法写作业。
爸爸让他生日那天休息一下,他摇头:“生日还有得是,高考只有一次。”
孩子这么有觉悟,做爸妈的也不能为了热闹,搞得他不开心。
只好作罢。
但妈妈跟他说了好几遍,说带同学过来。
结果他也没喊。
搞得妈妈有些担心,问他是不是跟同学有矛盾。
郑漫摇头:“没有,只是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这次期末是十校联考,大家都比较努力,就没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