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身边的人“嗯”了一声，隐约带着哭腔，“可以送我回家吗？我有点困。”
纪霄顿了顿，调转方向：“好。”
*
全都乱套了。
直播事故的三分钟镜头全网疯传，从两人的恋爱证据到蓝阳冰的身世背景一路被扒了个底朝天。
热搜前十条大半与此相关，天易想压都压不下去。
当一件事情的热度已经发酵到近乎全民参与的时候，删除是最愚蠢的解决方式。
在电视台下蹲守失利的记者们纷纷开始借题发挥，凭借三言两语的猜测和推断不断夸大事实。
距离盛典结束还不到一小时，事件的重点就已经从【蓝阳冰影帝恋情】发展到了【“买”来的巨星】。
不止如此，就连粉丝群体内部也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首先崩溃的就是女友粉们。
视频里的证据铁证如山，她们没办法自欺欺人。
失望的，脱粉的，转黑的，回踩的。
冰淇凌这个现在饭圈顶峰的团体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再有就是团粉，队友粉，师兄弟粉……这些曾经因为身份原因其乐融融相处的群体中不断有人开始质疑。
【他的c位，真的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吗？】
【他们团呢？到底因为他的背景占了多少属于别人的资源？】
【五年的时间……太子到底耽误了多少人的梦想和青春啊？】
更有人翻出六年前天易娱乐招选练习生的情况，内容涉及蓝阳冰从数十位声乐小朋友中脱颖而出，曾经粉丝用来安利的荣誉，如今在有心人的暗示下也变成了他践踏别人梦想上位的铁证。
公司已经给纪霄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通通挂掉。
把蓝阳冰送回家，看着他洗漱完钻上床，乖巧的闭上眼睛后纪霄才稍微放松一点。
“晚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他说，转身离开卧室，接通电话后换好鞋子出了门。
纪霄走后，蓝阳冰悄悄地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一个人的时候，在录制厅内的那种茫然无助的感觉又袭来，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嗡——嗡——嗡——
手机仍然不死心的振动着，蓝阳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两下，找到手机后拿回被窝里，按了接听。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