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白天紫微殿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帝王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走来了这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白衣少年。
这可如何是好?姑射的尾巴一下子害羞地蜷缩起来。
“不管龙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润玉都会继续对你好,或许有一天,你会重新喜欢上我。”润玉执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唇边,闭目一吻。“我爱你。”
如果爱就像她曾经理解的那样,仅仅是能为对方付出生命,那么她也能为师父付出一切,那样的爱和润玉的爱一样吗?姑射不得其解,问道:“你的爱,是什么?”
润玉道:“我对龙儿的爱,不是寂寞,不是占有欲,也不包含得失与算计。龙儿若接受我,我一生只会娶你一位天后,珍你爱你,永不相弃。而你若拒绝我,我亦不会强求。龙儿,我不仅想和你一起曳尾于天河之中,更想将我的过去和将来都与你分享、和你一起看遍六界奇景、和你一起尝试那些未曾尝试过的趣事……”
姑射看了一眼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到她的腰间的银尾,羞赧之下,立刻变回人身。
“润玉……如果你能把你的尾巴从我身上放下再说话的话,我可以考虑。”
润玉干咳两声,也变回了人身。
他仿佛被自己的尾巴给背叛了一般,耳朵、鼻子纷纷泛起了一圈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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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
氐娇一脸荡漾地来到了书房太常宫,拨开了天帝案几上的奏折。
“陛下陛下,感觉怎么样?”
润玉放下笔,起身道:“说话没头没尾的,什么怎么样?”
“你真的要娇娇说出来吗?哎呀,怪害羞的。想当年……咳咳,六千年前,我从归墟出来放风三十天,头一件事,就是去凡间最好的青楼物色三五个绝色,然后……”
润玉打断道:“氐娇!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在书房跟天帝大谈青楼之事,成何体统!”
氐娇理直气壮:“大家都是男人嘛!这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们昨晚没有……陛下,你昨晚到底约雪神去干什么‘龙族爱做的事’了?”
润玉:“就是去天河曳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