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PTSD也好,说他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也好,如今这十几年的时光,丁礼总觉得似如梦境一般。有时候恍惚之中,又会觉得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
用无崖子的话来说,丁礼的情况就是心魔已生所以难以消除。无崖子经过和李秋水的事情之后,念头通达,也不强求丁礼这个弟子如何,只旁敲侧击的影响丁礼。
“师父的心思——我也知道,只是我自己愿意和师兄在此隐居。我关注萧远山,也不过是为峰儿罢了。如今又有了小师弟在,我自然更应该留在此处尽心了。”
“你果然能忍得住山中清静才好。”苏星河见丁礼心意坚决,也不再劝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丁礼点头:“师兄莫不是觉得我前些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只是胡闹不成?我虽然下棋比不过师兄还有师父……还有师妹,可到底知道棋盘先手是要布局的。如今局面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只看戏,不插手。”
“你当真觉得你那徒弟有搅动天下风云的能耐?”苏星河不待丁礼回答赶紧又说,“且不必告诉我。既然你这般自信,我便同你一同看戏。”
——
如此这般岁月悠悠,又有五年过去了。也是这时,丁礼终于又再次离开了擂鼓山。
萧远山自从那次君山一别之后便再无消息,丁礼起初还担心他是不是被慕容家的人给逮住了,后来听说太行山谭氏夫妇先后遇袭身亡,由此推测萧远山无事。
因为丁礼的教导,如今的乔峰自然不是原著中白纸一般的愣头青。几年下来,早就让丐帮大多长老和帮众心服口服。
于是汪剑通的考验就出现来。只是这一年里,汪剑通因冒进被困祁连山。便是前来救援的长老宋清溪也一同被围困在了黑风洞里。幸好乔峰前来救援,而后又飞奔前往鹰愁峡救援被一品堂拖住的长老吴长风。
此次过后,汪剑通精神越来越不济,言明不日会传位给乔峰,却在背后暗中给五台山的智光和尚,如今只是少林长老的玄慈和尚去了信,又找了未来的副帮主马大元来,留下可以掣肘乔峰的暗手来。
书信写成,已经几乎油尽灯枯的汪剑通把信封好,便要交给守在一旁的马大元:“有了此物,便可保我丐帮英明不堕……”
“你想的可真美!”汪剑通的话被窗外的一个声音打断。一个身着绿色长衫的身影字房梁上缓缓落下,身后一抓,那书信便被内力牵引着到了绿衫男子的手中。
“你是何人?”马大元和汪剑通大惊。这人能比过二人的探查隐于屋梁之上,可见其武功高深,所以二人都没有莽撞出手,只是言语试探。
绿衫男子,也就是丁礼没理会二人的问话,自顾自的撕开刚封好的信封,抽出信纸读道:“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越读这遗书,丁礼的心中就越是怒火丛生。他冷笑着震碎了手中单薄的信纸,看向汪剑通和马大元:“好啊!真是好啊!”
“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损毁我帮帮主的手书?”马大元奓着胆子问道,心中也有了怒气。
丁礼却是没回答马大元的问话,把视线投到桌上汪剑通手边的另一封信上——那便是玄慈写给汪剑通、说明了乔峰身世的信件,立刻就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