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师姐们跑过来扶住他。
牧白眼前一黑,意识断了线。
他这一次昏睡了很久,久到醒来时,人已经离开鬼都,躺在一辆马车上。
牧白盯着车顶看了半晌,茫然地坐起身,揉了揉额头,这才看清车厢内还坐着白鹤老人和空远大师。
他嘴唇苍白,微微翕动了一下,勉强说出话来,嗓音沙哑。
“……我怎么在这?”
车厢内两人齐齐看过来。
“你伤得太重,需要好好调养,不能一直呆在鬼都那种阴气重的地方。”
白鹤老人说,他那里有许多珍藏的名贵药材,让牧白过去住两天,给他炖补汤喝。
牧白有些摸不着头脑:“鬼都那边如何了,潮生阁找到了吗?师姐她们呢?”
“潮生阁那几个叛徒在老夫面前掀不起什么风浪,都废掉功力捆起来了。”白鹤老人顿了顿,又说“南风意说,红莲教主眼下不在鬼都,在乌啼皇宫里。”
“乌啼皇宫?”
“对,既然她不在鬼都,有我徒弟和洛忘川那小子在,足够应付剩下的红莲教余孽了,你几个师姐留下替他们医治,让老夫先带你出来。”
“哦……”牧白联想到此前听说乌啼皇帝在祭坛奉红莲教主为国师,那她确实可能在皇宫里。
他身上的伤口已全部包扎好,但人还有些乏,便先不去想那些麻烦事。
牧白看看车厢里另一人,又问:“空远大师,你怎么也在这?”
“阿弥陀佛——”空远大师笑道“老衲也许久没见着白鹤了,这回恰好一道去他那儿坐坐。”
牧白:“……您两位,很熟?”
“我俩早年是挚友。不过,这老头退任以后便找不着人了,只隔三岔五写信来,可恨他们玄鹤门传信全靠一只鸟,来回传了几十趟我都不晓得他住哪儿。”
空远大师接着道:“上回他还在信中跟老衲显摆,说皇子殿下给他找了个徒媳,虽是男儿身,模样却生得极俊,还是块学武的好苗子……可给他得意坏了。”
牧白:“……”
他说空远大师怎地一眼就看穿自己男扮女装。
什么慧眼识珠,根本就是提前剧透了好吗?
牧白叹了口气:“这事您老知道没关系,可千万别再捅出去,尤其是我师姐她们,若晓得我原是男扮女装……”
白鹤老人道:“她们已经晓得了。”
“……什么?”
“你一路杀出来,浑身是伤,衣裳早破破烂烂了,还能盖得住什么。”白鹤老人道“要不你以为,老夫是如何一眼认出你的?”
“不止你师姐晓得,南风意也看见了,还有那个……那什么万镜司的神捕,他是在你被扒了上衣疗伤的时候见着的,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