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久志哼一声:“不要胡说,什么叫咱们骗取了他们银子,那是朝廷为了筹措海疆北疆的战争经费,屡屡加赋,懂吗?你这嘴可把好,下次记得这样说。”
吴必叔腆着笑脸给杨久志斟酒:“那是那是,都是朝廷贪得无厌,不顾百姓死活,若非表哥您仁慈,他们早饿死八百年了。”
杨久志高兴的吮吸一口美酒,眯着眼睛点头:“对,就是这样。”
正在此刻,外面的警卫进来通禀:“报告指挥使,东城门来了个自称吴必达的人,说是奉圣命前来劳军,要指挥使亲自去迎接。”
杨久志皱眉:“吴必达?”
吴必叔顿时笑了:“就是小三子,哎哟,这家伙不是天天走狗斗鸡呢,如何成了钦差了?”
杨久志顿时笑了:“哈,大约跟从前一般,糊弄我替他守卫疆土呗,哦,还要替他捉拿发贼!”
吴必叔也笑了:“上次给了十万军饷,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赏赐呢。”
杨久志挥挥手:“你去看看,是不是小达子,若是,就让他进来吧,寒冬腊月冒雪赶路也不容易,对他客气点,毕竟人家姐姐的贵妃呢。”
杨久志如今可没把贵妃看在眼里,假以时日,他自己可以册封许许多多的贵妃出来,一个过气的贵妃有卵用。
不过,眼下还要敷衍敷衍这个皇帝的小舅子,等到忠义郡王忠顺王扯起反旗,自己再趁势而起,那时,自己待价而沽,趁机壮大。
可笑忠于郡王这些年竟然把自己当成狗腿施舍,呼来喝去,还当自己是皇太孙呢?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已经成了丧家犬了,还在自己面前摆谱,真是拎不清。
嘿嘿,总有一日,叫你们知道谁才是主人,谁是狗!
杨久志仰头灌下一满杯酒谁,龇着牙口品味,吐着气叹道:“只可惜,老爷太太出不来了,还有那三个小崽子,谁叫你们娇生惯养,不愿意跟爹出来受苦呢,嗨,如今被扣作人质,怪谁呢!”
这边吴必叔到了东城门口,在城头跟吴必达接上了话,果然是吴家嫡枝的三弟,吴贵妃的幼弟。
吴必叔不由在心头暗骂吴贵妃,最毒妇人心。这样猴冷的天气,竟把吴必达派出来替她长脸,到底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玩意儿,不心疼啊。
吴必叔一边感叹,一边吩咐兵卒开了城门,将吴必达一行人放进城里。
此刻,吴必达见了吴必叔也没了脾气,进了城门,兄弟们见面,欢喜不迭,携手叙话。
吴必叔笑道:“你这脾气见长啊,还要表哥亲自来接你,我来之前还怕我接你你不进城呢,看来我还有几分面子啊。”
吴必叔在吴家可比吴必达有名声,他会读书,身上有秀才的功名。大家都看好他,假以时日,必定能进士及第。只是不知何故,他忽然间就弃读从军,只身来到平安洲成了杨久志的幕僚。
却说吴必达被迎接进城,后面跟着十二位侍卫,再后面则是二十两大车,拉着劳军物资。
贾琏就混在后面车上。
进城之后,贾琏借着夜幕遮掩,将听力覆盖东门千户所,发觉今日驻扎的兵马不足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