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因上前劝慰:“皇上,如今战争方止,国库空虚,粮仓耗尽,百废待举,亿兆百姓嗷嗷待哺,现在先皇大行,一切都靠您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且先皇还给您留下重开市舫司的遗命,您得打起精神才是啊。“熙亲王忙着跟进:“是啊,皇上,先皇的法体也不能这样久置,一切事情都等着您拿主意呢。”
张家舅舅这时候高声言道:“请新皇升座!”
熙亲王与贾琏一人一边搀扶大皇子坐在乾元帝生前最喜欢的玫瑰椅上。
忠靖王将龙袍披在大皇子身上。
张家舅舅言道:“百官叩拜!”
张家舅舅言罢自己率先跪下了。
熙亲王忠靖王贾琏跟着跪拜。
随后是内阁学士,六部尚书。
六皇子跟水澄较好,首先跪下叩拜。接着四皇子与几个小皇子都跪下了。再然后,二皇子,五皇子也都跪下了,剩下三皇子一个人呆愣愣的傻愣着。
他盯着身穿龙袍的水澄,脑子一片空白。
在张家舅舅喊道:“三叩首!”
他才反应过来跪下了。
不过,他的不识抬举,已经在新皇心中打上了烙印。
接下来,水澄以皇帝的身份主持丧事,却没有正式办理登记大典。
一来眼下要办乾元帝的丧事,不宜动丝竹音乐。二来,大皇子也没心情。
二十七日之后,乾元帝出殡归葬,礼部奏请筹办登基大典,也被大皇子驳了,言称战争过后,满目疮痍,救助灾民尚无余钱,哪有闲钱办庆典。
于是,新皇爱民如子的声誉喧嚣直上。
按照国家礼制,新皇水澄搬进了乾清宫。于榴玥本来应该搬进坤宁宫,她却带着孩子们却搬进了距离乾清宫最近的翊坤宫,虽然孝期夫妻们不能同房,但是两人住的近些,方便孩子们亲近父亲。
前朝有人拿皇后住在翊坤宫说事。
于榴玥言笑盈盈把话堵回去了:“正是这话,我这个皇后尚未授金册凤印,住在坤宁宫名不正言顺不顺。”
虽然于榴玥如此说,可是,京都谁人不知,大皇子水澄是个怕老婆的,或者说疼爱老婆,难道做了皇帝,一夜之间就敢翻脸?
于榴玥自己相信,别人也不会信呢。
再者说,当初大皇子娶妃,太后相看了许多人家,只可惜那些人的眼睛盯着七皇子与三皇子,等到七皇子与三皇子倒霉,他们回顾头来想要巴结大皇子,于榴玥孩子也生了一串串。
回头却说荣国府。
原本贾琏回家,想给迎春办喜事,迎春的家俱嫁妆一应俱全,只等花轿上门了。如今办喜事也很简单,只需要择吉成婚即刻。
结果,凤姐正在跟冯家商议婚期,太后娘娘薨逝。
两家顿时意兴阑珊,这下子,迎春的婚事又要再等一年了。
九月仙逝太后,两家本来约定来年十月成婚。结果,腊月初八乾元帝又薨逝。这婚事又得往后推迟一年了。
凤姐悄悄在家嘀咕:“这怎么一茬一茬都遇到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