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的开裂声挑逗着棕熊的每一根神经,四肢紧抓在泥土中拼命挣脱着锁链的棕熊停下对赏金猎人们的怒吼,以与它笨重体型不相符的速度转向了拴住它的那棵树。锁链在棕熊的身上转了个圈,扽直的锁链瞬间缩短一截,拉的树干又向着棕熊的方向偏移了些许。
树干断裂的声音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再过不久,这颗树就要断了。
站在树上的阿诺仿若是滴着蜜的蜂巢,吸引着棕熊的全部注意。尖利的熊掌从泥土中拔出,棕熊立直上身走进阿诺,不再管那些落到它背上的几乎不痛不痒的枪弹,袭向了好似挥挥爪子就能被它从树上打落的阿诺。
松弛下来的锁链减慢了树木断裂的速度,阿诺向着树冠又迈出了一步,猛力一跳,砸断了树干。
树干砸在棕熊的头上令棕熊暴怒的不断狂叫,枪杆穿过盖在棕熊头上的树冠,捅进了棕熊的嘴中。
血液穿过树冠,迸溅到阿诺的脸上。阿诺随手擦了下温热的液体,抽出□□,丢向了兴奋高呼着的赏金猎人们。
丹尼尔隔着围在阿诺身边欢呼的赏金猎人们望向阿诺,垂着一直夹在腿间不曾放松过的尾巴,难堪的缩到了树丛后。
他实在是,太胆怯了。
阿诺猎杀棕熊时亢奋而沉稳的目光烙印在丹尼尔的眼中,他从阿诺的目光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也许畏惧,从来不会出现在阿诺的身上。
不像他一样。
阿诺从赏金猎人们的包围中走出,挥手拍到了把自己缩在树后的丹尼尔的头上,不轻的力道,反倒安抚到了丹尼尔。
赏金猎人们忙着割下棕熊身上有用的东西,跑到一边躲懒的阿诺搂着丹尼尔的脖子,坐到了丹尼尔的身边。刚经历了一场猎杀的阿诺呼吸还有些不平稳,一呼一吸间,尽是猎杀时残留下的亢奋与剧烈体力消耗后的疲惫。
丹尼尔弯下前肢侧躺到地上,让靠在他身上的阿诺得以缓缓地枕到了他的肚子上。
身体中最无防备的地方坦然的承担着阿诺,阿诺从丹尼尔的肚子上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躺好,透过树冠的间隙,望着没有一丝游云的瓦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