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比如说,你为什么能安然自若地穿梭在院中,不被师父发现。”
符河打了个呵欠:“当然是因为我法力无边。”
“你这点法力怕是只能吓吓小孩子,”惠泽点点符河的鼻子,“因为你有灵性,有佛缘。”
符河一跃而起:“呸呸呸,你才有佛缘。”
惠泽失笑:“我是和尚,自然有佛缘。”
符河气闷:“你哪里看出我有佛缘了?”
惠泽说符河的头上有佛印,除非符河故意现身,否则谁都无法察觉到符河的妖气。
佛印……
符河摸摸额头。
当年有个老和尚灭他全族,一举端了狐狸窝,唯独留下他一个。
符河年少不更事,尚不能化人形,说人话,发现老和尚手上沾着族人的毛竟天真的以为老和尚是家里的客人,嘻嘻闹闹地要缠着老和尚玩。
老和尚手中似是结了一个印,堪堪停在半空,最后长叹一声,往符河额上一点。
“罢了。”
符河不明所以,觉得老和尚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有趣,一路跟着去了寺院。这一呆,就呆到了老和尚圆寂的那一天。
待到回到家,面对空空荡荡的窝,找不到一个族人,方才明白连报仇的对象都不在人世了,符河一人在山中游荡了不知多少岁月,到头来仍是进了寺门。
见到了拎不动水桶的小和尚。
眼看着惠泽长成了一个书呆子,并隐隐有了往老和尚发展的趋势,符河试图用最笨的方法阻止过。
符河趁着惠泽不在,把那些该死的经书放进火盆里,他想没有书看了,惠泽总该陪符河玩了。
谁知惠泽回来的比想象中更快,符河心急又心虚,一时忘记用法术遮掩,翘着尾巴挡在火盆前面冲惠泽咧嘴傻笑,直至惠泽变了脸色。
符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见惠泽神色惨白地飞扑过来,紧接着尾巴一痛,余光里爆出一线火光。
是火盆里炸出的火星,险些烧到符河的尾巴,被符河后退的一撞,火盆整个倒了下来。
惠泽用赤手推开滚烫的火盆,一手拉住符河,拽下床被盖上去。
惠泽气极败坏地说:“你犯什么傻?!”
符河小声说:“书……”
“还管什么书,”惠泽说,“万一烧到你怎么办?”
皮肉焦灼的味道混着烟蔓延在屋内,符河嗅嗅鼻子,找到惠泽背在身后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泪水落到惠泽血肉模糊的手指上,刺得惠泽浑身一颤。
惠泽放软了语气:“没事,没事,你不是妖精吗,给我施个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