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救了谁,是谁都好,那都是修行之人应当做的。是人是妖,亦或是其他,没有区别。”乌丘居士应对如常。
鸟妖也是他救下的,他这么说没有错处,但原君策却不认可:“救人也得看是谁,有些就不该救。”
“在我眼中,只有我救不了的,没有不该救的。”乌丘居士双手合十,“我佛慈悲,渡天下人,无高低贵贱。”
“无高低贵贱,却有善恶之分。”原君策步步紧逼。
闻言,乌丘居士抬眼正视原君策,面上化开一个笑容:“越是恶人,越要渡他。”
原君策言辞锐利:“一个还俗蓄发的和尚,谈何渡人。”
“向佛与否不在发,在于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寸步不让。狄斫知道乌丘居士擅“诡辩”,忽悠渡恶和尚三两句话的事,拉了拉原君策,不要在这种地方白费功夫。
“那人身份不同寻常,在外恐怕多生事端,还请居士将他交给我们。”狄斫平静说道。
“恐怕不行。”乌丘居士面露遗憾,任凭狄斫追问,却闭口不说缘由。
原君策上前一步:“既然你不肯主动交出来,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你与他本为一体,何必针锋相对?”乌丘居士问道。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和他只能存在一个,你说这样的话,不是明知故问?”原君策有些不耐烦,这和尚不仅多事,明明看他的样子什么都知道,还要摆出一副糊涂的样子。
“可这身体,本就是他的,不是吗?”
乌丘居士淡淡一句话,成功激怒了原君策。
他面色冷厉,蓄势待发,狄斫不想在这里生事端,对原君策摇摇头:“我们这次来,只是询问清楚,并无敌意。”
乌丘居士心平气和对原君策道:“你并非出于本身意愿诞生,只是占据这躯壳,存在于世间多年,再不甘就此消失。但他要寻回身体,难道就是错?”
“我可以和他相安无事,他却要我的命,怎么可能混为一谈?”原君策强忍下怒火,越看这人越不顺眼。
“那么,若是他能放弃,你们也能放弃?”乌丘居士又问道。
狄斫毫不犹豫:“他不找我们麻烦,我们当然不会横生事端。正是因为他的步步紧逼,我们才会反击。”
乌丘居士双手合十,浅浅躬身:“那么,就将他交给我。”
狄斫深深看他一眼,半晌,才说道:“渡恶法师是真心担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