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靠流民近,之后的几天晚上确实有好几次差点被人摸到家门口,还有想偷中容石砖的人。
不过他这里白天黑夜都有人,晚上又会把地雷和陷阱带合围,白天才会开出一条路让工人走。任老大还相当于是住了过来,那些游民不管抱着什么心思,都没有得逞。
但随着秋熟来临,这些游民很可能会产生抢了一把就跑的心思,前面没有动手,大概也是类似踩点。
陶颛越发小心,结果那边游民还没闹出事,他家工人先弄出了一点小事件。
那工人看到他家小葱,想要拔几根走,被看守苗圃的三小崽发现,普洱当时就大叫爸爸有人偷花花。
搞得那个工人无比难堪,看到陶颛过来,忙讪笑说:“我不是想偷花,我就想摘两棵葱。”
陶颛还没开口,徐老头就呵斥上了:“就两棵葱?就两棵葱,我也没见你带来给陶家,如今你在人家做工,拿着人家的钱,倒是拔起人家的香葱来了。行了,别厚脸皮了,赶紧回去。”
那工人被说得下不来台。
陶颛认出那工人,就是买了房家老房子的简长生,这人老实,干活闷头不说话,他都没怎么注意过他。
陶颛真心不想为了两棵葱结出仇,就笑着弯腰把几颗葱都拔了,“好了好了,没多大事,徐老爷子这是给我面子,怕我说你,才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几颗葱而已,带回去尝尝,弄点葱油饼还是很香的。”
陶颛递出香葱。
简长生脸爆红,他也不是真的地痞流氓,哪好意思接过这葱,连连摆手道:“真不是有意的,我就看你那苗圃没几颗作物,以为你种的玩,我看长得好,就想弄回家当种苗。我真心不是想偷你的!”
这话说得很矛盾,但陶颛看简长生表情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拔两颗葱当做偷窃,这在乡下地方也常见。走在路边看到田里的作物,随手拔两根的人不少。也就是现在农作物宝贵,看守的严,大家才不敢随便乱拔别人田里的作物。
他的苗圃也确实没有正经栽种,甚至到后来看没成活几棵苗就丢给孩子们玩了。
简长生十有八九把这个苗圃当做了路边野地。
陶颛看对方知道羞愧,更不会咄咄逼人,当下笑道:“你真不要?你真不要我种回去了。我们家三个崽儿把这几颗苗当宝贝,我这个爸爸动了都跟我急,你看他们现在就跟我跳脚了。”
徐老头和几个看热闹的工人一起适时哄笑起来。
简长生连连摆手,“不要不要,真不要。对不住!”
陶颛哈哈笑起来,徐老头笑骂了一声,这事就算过去。
但简长生的红脸很长时间没有消退,一下午干活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