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拼命紧闭双眼,却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被生生拧脱臼了。
他面色发白,然后脖颈就被大力掐住,颈骨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我早就说了,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就好了,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旁边一只黑衣虫抱怨道。
另一只黑衣虫喝斥,“还不都怪你,倘若不是你暴露的太早,让他发现了可疑之处,我们还用得着自己来取?原本只需要等着他自己乖乖送上来就好了,现在还得来这么一遭!——话说一会能去吃个夜宵吗?”
“旁边那家旅馆附近有温泉,我还想去泡泡。”另一只虫插嘴。
“……”正掐着安德烈脖颈的那只虫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压低声音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四周再次恢复了静寂,只剩下了那可怕的,骨头摩擦到几乎断裂的声响。
就在安德烈也为自己即将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突然,脖颈上致命的力道骤然一松,他大脑一片浆糊,眼神涣散,目眦欲裂,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的灵魂仿佛已经飘飘悠悠地升了起来,脱离了这个世界。
而就在这时,滴的一声轻响,门锁骤然被打开。
里面被保存了十几年的东西,即将要重见天日。
……
第二天,郁涉是被白毛团的抓挠给弄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镶嵌在雪白毛发里的黑葡萄。
白毛团见他醒了,马上“叽叽”叫着,在他盖着被子的身上踩来踩去,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郁涉麻木地搓了搓脸,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依旧沉睡着的白玖。
自从有了虫蛋,统帅大人就将一切规律的作息抛诸了脑后,变得贪吃嗜睡。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反而显得更像正常虫,也更有虫味儿。
“怎么了?”郁涉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床边,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窗外依旧风和日丽,一派祥和。
小白毛团又着急地“叽叽”乱叫,然后朝外跑去。
郁涉莫名其妙,又回头看了看白玖,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带上了门。
他一出门就看到,白毛团就停在昨天他和白玖回来的路上经过的窗前,正紧紧地把自己摊在玻璃上,几乎成了一团毛饼。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