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原本想着外面那群杀手,只需要红绣他们来处理就足矣。直到察觉到他们有些招架不住,才叮嘱了阿竹一声,让他在车上看好白行歌,自己则下了车。
白行歌不爱看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便由好奇的阿竹替他观察着外面的战况,盯了老半天阿竹才又嘀咕道:“公子,好像又是皇宫派来的人。”
眼尖的阿竹不小心发现其中一人在与飞月楼人做搏斗时,从腰上甩出来,一晃而过的令牌。那牌子对常年与白行歌待在宫中的阿竹来说特别熟悉,就是进出皇宫所需要的通行令。
他没忍住感叹:“陛下动作可真快,咱们才离开安王府没几日,他这就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再派人来拦截了?”
白行歌顿了一下,刚想循着阿竹的视线观察外面的情况,车厢忽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一只手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掀开了车帘,穿着银黑色暗服,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的男人跃进了车里。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很快就锁定了车里的白行歌,不带半点犹豫就要朝他刺去。
他眼里带着凶狠的杀气,显然是抱着要了白行歌的命的决心。
白行歌下意识往后稍微一退,避开到了车厢的最角落。进来想要刺杀的那个男人握着刀就朝他冲来,只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他动作太急了,在扑向白行歌的途中,小腿不小心磕到了车内一张矮桌的桌角,本该刺在白行歌身上的刀子因为他摔了一下的动作,直直插|入距离白行歌不远的座椅上。
车里的几人皆是一愣,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狠狠瞪了白行歌一眼,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他用力将刀子拔出,开始新一轮的刺杀。
只不过,刀尖依然没能没入白行歌的身体里。
刀子落在白行歌身上之前,一只手忽然从车外抓住了黑衣刺客的后领,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拎着摔出了车厢。
在车帘落下之前,白行歌见到了谢璟深那张神情冰冷得仿佛冬月雪的面容。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者甚至还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谢璟深其中一只眼睛的下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粘上了一滴血,倒是让他眼里因为嗜杀而冒出的红光,看起来变得更加凶狠,杀气也显得越发浓烈。
白行歌愣了愣,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他疯了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样可怕的谢璟深,看起来有点帅气。
是不是和他待久了,审美都受到了影响?
帘子落下之后,再次将车厢外的一切隔绝开来。白行歌不知道方才那试图杀害自己的人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只知道这件事之后,环绕在他马车周围的声音好像又弱了些许。那些无法再制造出吵闹声音的人,似乎是在短时间内,被人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给解决了。
白行歌坐在车里愣神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和阿竹说:“不是季君延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