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有点头疼,白行歌完全就是他不擅长应付的对象,尤其是在他还欠着对方人情的情况下:“没有将身份告诉你的事,我想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与你解释过了。”
“莫说是你,就算我现在大摇大摆地到埠城里走动,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就是飞月楼的楼主。”谢璟深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语气沉着有力,“且你又是皇宫之人,在与你没有深厚的结识前提,我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久居深宫,不知江湖中的险恶,更不清楚我们该有的防备。”谢璟深说完这番话,见白行歌似乎稍微冷静了下来,才将抓住他的手放开。
白行歌果然没有再冲动离去,但语气还是有些冷淡:“那你故意用摘星阁来诱导我,又作何解释?”
谢璟深眸光微顿:“我不曾诱导过你,是你自己多思了。”
“我与摘星阁阁主交情颇深,而你与我之间相处得并不愉悦,飞月楼背后你所不知的背景与牵扯更为巨大和复杂,尤其若再将你牵扯入皇宫的对立面,以后要想脱身就更加不易,我才推荐你去了摘星阁。”没想到看样子,却被他误当成是推销摘星阁的人了?
谢璟深本来以为白行歌真答应了他的交易,都已经不打算派人把他追回来了,谁能想白行歌竟然还执意来了飞月楼。更荒谬的是,他竟然在路上与穆昭阳相遇,直接越过了会面时本该经历的一些麻烦流程。
白行歌深吸了口气:“若你早些让我知道你是飞月楼的楼主,我就算拿命与天赌一场都不会走这一趟。你放心,既然你我之间都没有这个意愿,那我就顺你的意,到摘星阁去。正好摘星阁的阁主我也见过了,是个挺有趣的人,我觉得你说得没错,那里确实更加适合我。”
他又想起了和黎星宸分开前说过的话,顿时尴尬得又把心里代表着谢璟深的小人拿出来扎了一遍,才堪堪维持住了表面的风度。
谢璟深看着白行歌,不知缘何,在听见他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那么点的不愉悦。
似乎和黎星宸这么一比较,他直接就被比到了泥泞中。
闻及此言的穆昭阳立马跑了过来:“等等,哥,这人你不要我还要呢,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找过来的,你可别坏了我的事!”
穆昭阳一脸抱歉地对着他说:“我不知你和我哥竟然还有过节,不好意思,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白行歌把谢璟深和其他人事物都分得很清:“没关系,和你相处的几日,我还是感到挺愉快的。”
穆昭阳纳闷道:“那就先不理我哥了,与飞月楼最终的交易确实得经过他,不过运尸那个委托的负责人是我,能算是我单方面寻求你的帮助,与飞月楼无关。要不,你陪我走这一趟,事情处理好后,我再顺道把你护送至摘星阁,你看如何?”
谢璟深:“……”
“皇宫的人不是还在追杀你吗?如此放你一人前去摘星阁实有不妥,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飞月楼楼主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弟弟,竟然只和白行歌相处几日就叛变了,都敢越过他直接把事情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