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你这般袒护是否太过明显?这处罚也是否太轻了?”墨渊摇头,不由瞥了她一眼,她总是心软免不得袒护他们一二
“你当今日才认识我,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我确实在袒护,我以为我够明显了”司乐笑了笑,无比坦然地承认
墨渊哑然失笑,她的话看似坦诚,实则透着耍无赖的意味,他对此了解甚深,点头赞同道:“确实,可谓是理直气壮”
司乐清了清嗓,当看不见他眼中的调侃,转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般做也并非全然袒护,其实也是为你着想,如若处罚过重反倒致使他们逆反,最后心累的还不是自个儿,自他们上山以来经书抄了不少但见效甚微,倒不如训诫来得有用,不过这重话还得你来说”
确定有用?他怎么觉着训斥了万年还抵不上抄书有用,墨渊无奈投了她一眼不想拆穿她,碰着她他的底线总是无条件往下拉,只好板了脸对着二人训斥一番
待墨渊说罢,司乐想着他们二人在凡间的所作所为委实太过,也是乱了凡人的气运,琢磨着过两日派令羽去司命那走上一趟,看在她的薄面上,让他为那几位女子添上几笔,安排一桩好姻缘也是还了她们一段因果
在二人前站定,阿音与子阑年少,不曾经历过红尘俗事,也不知凡间世俗,做事未免莽撞不顾后果,她虽已为他们二人求过情,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司乐思及此叹了气,补充道:“虽说山下的都是凡人,人心肉长自然会伤心,有些玩笑还是开不得的,特别是那凡间的女子,从古至今向来对男子宽容,而对女子要求甚多,束缚也就更多,你们这般作为就是我们仙家的女子也少不得坏了名声,更何况是那凡间女子,我们是神仙虽不似凡人迂腐,但尚且不能免俗,推己及人,你们可曾为她们想过?”
联系穿越前的人生与那历劫短短一世凡人,她最是有感触
来这之后她甚少回想穿越前的一切,年少时是不敢回想,如今年长倒也多了几分冷静自持,说来她的身世充斥着不堪,总的说来围绕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生母,另一个是养母,对于生母她从未见过,印象也只停留在照片上,是个明媚单纯的女人,可悲的是遇到了隐瞒已婚事实的父亲,在不知情地情况下成了小三,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最终在生下她后便抑郁了断了自己,而她的养母其实是父亲的妻子,刚强却不得不隐忍的女人,自记事以来见惯了养母人前强颜欢笑粉饰太平,无人时歇子底的模样,对于她这种存在无疑是在伤口撒盐,致使自己不得不正视丈夫出轨的事实,自然不见得会对她好,而印象最多的便是酒醉时不断地在她面前重复这个家的一切都不是你能企图的,说真的她从未想得到过,在她看来两个女人无疑都是可怜,这世道男人回头能得一声金不换,世人却不会对他过多苛责,而却要傻女人为男人的风流买单
再说历劫的那一世,她为大梁驰骋疆场保得家国平安,却因身为寡嫂与小叔之间有情视为不伦,为世人所诟病,竟也能将她的功勋忘却脑后甚至尽数抹杀,成了世人眼中的祸国妖姬,从此口诛笔伐不曾断过,委实让她寒了心
墨渊蓦然抬头看向她,司乐却并无所觉,见她提及凡间女子不易,许是想起凡间的那一世,思及此也间接开启了他的回忆
原本只想提个醒,未想说到后来竟有些凝重,话不禁语重心长,于是司乐便开始解释了墨渊的用意:“你们师父不让弟子们随意下山,并不是想拘着你们,你们心性未稳极易乱了凡人气运,这后果你们想必是知晓的,我就不再过多叙述,除此之外我们最为担心你们沾染情债,仙凡恋我与墨渊虽不反对,但是当自己没有能力去把握时万不能尝试,否则便是害人害己”
“姑姑,我们知晓,以后自当谨记”阿音与子阑对视一眼,自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自上山以来见惯了姑姑不羁洒脱,却从未见过姑姑正色说教的模样,叠风自然也是惊讶,但向来稳重,神色并未流露出半分
为视尊敬,三人将话字字记在心头,现下三人中最数阿音懵懂,并非全然明白姑姑的意思,而此时的她却不曾想到会有深有体会的那一日
见无事,三人便作辑恭身退下,只留下墨渊与司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