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遭两族的交锋瞬间停滞了下来
“阿乐,别听他胡说”墨渊将阿乐揽在身后,对她说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擎苍从墨渊表情变化中猜到他必然知晓此事
“擎苍”墨渊转身将阿乐交给折颜,咬牙切齿地吐出擎苍的名字,随后持剑而去
轩辕剑与方天画戟交战,碰撞出火星,从地上拼杀升至半空对杀,墨渊心中的怒火与擎苍七万年的恨意对垒,只至于招招致命,发誓定要将对方诛杀,最终还是墨渊略胜一筹,一剑穿胸,从半空中将擎苍踹落在地,随后自个儿也缓缓落下
墨渊方一落地,司乐咬牙撑起身子走了过来,墨渊握住阿乐的手安慰,眼光坚定地凝视着阿乐道:“阿乐,你且安心,定不会有事,只要我的元神与东皇钟束缚在一起,我必能控制它”
擎苍捂胸半跪在地,鲜血从指缝大股大股地渗透而出,闻言却是大笑,笑声甚是刺耳:“墨渊啊墨渊,我竟不知你这般痴情,为了她自愿与东皇钟束缚,可惜晚了,我在东皇钟内七万年,闲来无事将自己的元神与东皇钟绑在一起,倘若我死了,东皇钟定然放出红莲业火毁天灭地”
“墨渊,你必定要做出一个选择,你是眼看让东皇钟灭世,还是让你心头所爱去祭东皇钟,不管哪一样我都不亏”擎苍大笑着倒下,化作黑烟飞入东皇钟内
眼见最后的希望落空,墨渊心头巨震,上方的东皇钟发出噌噌响声,层层扩散直至最终形态,红莲业火顷刻间倾巢而出,染红了整个天际,犹如吸盘般将所有的事物席卷而上,灼烧着一切,无情地吞噬在腹中
耳畔是各族人挣扎的呼救声,身旁是阿乐痛苦的容颜,哪一样都难以取舍
不知何人起了头,众人六神无主之下纷纷对着司乐跪下,请求司乐以身合道,解救这四海八荒与十亿凡世的生灵,倘若司乐此时仔细留意,必会发现这起头之人就是那慌乱跑入屋内禀告出事的仙娥。而那仙娥名唤辛奴,原是素锦的贴身侍女,因素锦一事对司乐与墨渊恨之入骨,因而勾结离怨加害于他们,现见机不成便怂恿众人逼司乐合道,这样也好,一个身死一个心死倒也痛快
众仙跪了一地,情况危及,也是情势所逼,墨渊痛苦地握紧双拳,心中取舍不下,他只能再去祭一次东皇钟,也不知自个儿还能否再回来,仿佛下定决心,墨渊方想动作,便发觉自个儿不能动了
司乐定住墨渊,从他身后走出,慢慢地走到他身前,对着墨渊苦涩一笑:“墨渊,就由我来做这个决定吧”
不,阿乐,你不能,墨渊焦急地想开口,却始终无法开口
“我早就知道了,当年能出昆仑墟的那一刻我便隐约猜到,当时我产下等等沉睡三月,元神并未沉睡,你与折颜的交谈我都听到了,只是更一步证实了而已”,司乐泪眼朦胧,眷恋地抚上墨渊的眉梢与脸庞,疼痛一点点将她啃噬,撕心裂肺地疼,“我故作不知,其实仅存希望能安然度过此劫,却又怕过不去这坎,于是我就特意引你去凡间,事实上我并非有喜爱凡间的生活,只盼能留下更多的时日陪伴在你身侧”
不可能,怎么会,墨渊不能动,更不能言语,只能红着眼眶,震惊地凝视着阿乐
“墨渊,你知道吗?与你相识三十六万多年,唯有百年真正与你在一起,也最是欢愉,我很幸福”,司乐与墨渊两额相抵,继而两颊相贴,泪无声落下,泪湿了墨渊的脸颊,“父君曾教导过我,倘若这天地万物有难,守护天地万物是我们这些神邸不可逃避的责任,东皇钟既是我的劫,自然由我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