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的话让栀庚一下惊觉,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他盯着厄洛斯,眼里泛出一丝冷光:“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袛,怀疑是我在那一次封印松动的时候做了手脚?”
厄洛斯将食指放在唇上,笑眯眯的说道:“答对了。”
栀庚微微眯眼:“你从那一次就开始在计划这之后发生的事了。”
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封印是一种精神枷锁,与厄洛斯的神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本质上就是由厄洛斯将神力转换成精神力控制。
哪怕栀庚那个时候没有做手脚,只要厄洛斯想,就能在封印上留下大得漏洞,让堤坦神族能够逃脱。
“阿芙洛狄忒,所有神袛都知道是你加固的封印,然最后的结果却是堤坦神族从深渊里逃了出来。赫拉煽动众神指出你的嫌疑最大,认定一切定然与你有关,而作为你伴侣的赫淮斯托斯,自然也摆脱不了嫌疑。”厄洛斯缓缓说道。
“阿纳修斯呢?”栀庚问道。
“阿纳修斯呀……”厄洛斯有些意味深长的念着白虎的名字:“你的这只宠物自然也被列入了嫌疑名单中,不过,这白虎倒也没有被抓,现在还在与奥林匹斯山的那些众神你追我赶中。”
厄洛斯说完,金箭微微挥动了一下,红色光圈中,便渐渐浮现出了阿纳修斯被众神追捕的画面……
高大强壮的白虎面对众神的围攻,蔚蓝色的眼眸变成了沉郁的幽黑,冰冷和杀死从它的瞳孔里迸发出来,凌厉如刀锋。然饶是阿纳修斯实力强劲,速度极快,在众神合计围剿之下,却也被利刃伤到了腰部,红色的血从它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与白虎雪白的皮毛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刺目的红,与无瑕的白,宛如冰天雪地里无视时间、地域、季节,肆意盛开的艳红的花。
“这些神袛本来只是想抓住阿纳修斯,并不想真正伤害它,奈何这头白虎太过顽固,抓掉了赫拉的右腿大部分血肉。”说道这,厄洛斯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起来:“阿纳修斯那爪子可是真的锋利,哪怕神袛天生能自动愈合伤口,赫拉的右腿上那被抓掉的血肉,却怎样都无法用神力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
厄洛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摘下一朵玫瑰把玩着,玫瑰艳丽的红更称得厄洛斯的手如凝脂似雪,“阿芙洛狄忒,你说,为什么一头白虎会有如此诡异的实力?”
栀庚抿唇不语。
厄洛斯见状,又继续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神袛围攻于阿纳修斯,这头白虎却独独对赫拉下了重手?且偏偏是对着赫拉的右腿?”
“右腿?”一直静默的阿瑞斯突然出声,他看向厄洛斯眼中不断扩大的深意,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栀庚,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极荒谬的猜想,他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栀庚却在这时候轻轻笑了起来:“厄洛斯,我以为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与我说话,定然是早已对于阿纳修斯作为一头白虎却有如此实力这事做了相应的了解?既如此,又何必再意有所指的来问我?”
“阿芙洛狄忒的,你果然已经猜到了。”厄洛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于厄洛斯这局似是而非的话,栀庚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似乎正陷入某种思考中的阿瑞斯,语气淡淡对厄洛斯说道:“如果是拖延时间,厄洛斯,现在这样,也已经足够久了。”
厄洛斯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他将玩腻的玫瑰花扔在地上,饶有兴趣的说道:“既然知道我从最开始就是在拖延时间,为何还要如此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