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和水灵力在彦佑体内拉扯,却远远比不上穗禾的话对他造成的冲击。是这样吗?他彦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他自认为的淡泊名利闲云野鹤,不过是润玉对他的宽纵?他一向看不起润玉的机关算尽,却不知在旁人眼中,他是薄情无耻?
恍惚间,忽听穗禾一笑:“你这运气还真是不错,你看,润玉这不就来了?”
彦佑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怔愣间被人扶起,他茫然地一看,眼前是锦觅担心的脸:“扑哧君,你怎么吐血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润玉落后锦觅一步,看着穗禾,眼神不善:“你对他做了什么?”
穗禾不屑地一笑:“我对他做了什么?由他来说不是更好?既然天帝陛下在此,我便去找表哥了。若想要找我麻烦,我在栖梧宫随时恭候大驾!”
穗禾说完便扬长而去,润玉转过头看向彦佑:“发生了什么?可有大碍?”
彦佑看着润玉,竟然忽然有些不敢面对他,胡乱地摇摇头,说道:“无事,我只是与她随意说说话。我还有事,这便先走了。”
说完不顾锦觅担心的询问,腾云而起,直直向下界而去。
彦佑的心里迷乱,茫然间已不自觉到了人界最近常常玩乐的地界,普一落地便被当地土地知晓。他与这土地最近称兄道弟,亲热非常,土地见他来便热情地邀入府邸:“彦佑君来得正好,我与隔壁土地得了一好酒,相谈正欢便见了你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彦佑闻言便毫不犹豫地入了土地的席,也不似以往般多话,将酒当水,提起便灌,不多时便已熏熏然醉倒在桌上,只是那胸口的红莲业火拉扯出的剧痛却不断地让他保持一份清醒。相熟的土地唤了他两声,他听到却无力应答。
这般半醉间,忽听对面席上陌生的土地问话:“老哥,这便是你与我说的天帝陛下义弟?你说他甚好交际,怎地今日却不太说话,看着不好接近啊,枉费我这般千里走一遭!”
相熟土地笑答道:“我俩兄弟几万年,我还能骗你不成?估摸着他今日是心情不好,多喝了点,咱们改日再开一席你便知道了。”
陌生土地笑呵呵谢道:“如此便多谢老哥了,多亏你提点。如今六界谁不知他为天帝义弟,想来讨好了他必然能讨陛下一丝欢心,胜过我等兢兢业业几万年啊!”
相熟土地极为得意:“那是自然!”
彦佑闻言,忽然觉得自己数千年,原来都活成了一个笑话!
在桌上趴了一会儿,觉得力气渐渐回来了,彦佑挣扎着起了身,也不理会土地的殷勤,摇摇晃晃地腾起云,到了洞庭。
润玉豋天位之后,将洞庭给鲤儿做了封地,他偶尔会来看看,此刻他却只想问问单纯的鲤儿,到底如何看他。
鲤儿有些不懂彦佑哥哥的神情为何有些可怕,只是吞吞吐吐回答道:“娘亲说过的,如果她不在了,让我们好好陪着润玉哥哥,可是彦佑哥哥你都不乖!娘亲会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