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少尊。”万年不动如山,任凭风雨都面不改色的夜神终于神情大变,连带说话都结巴起来。他拉住自己的领口,慌慌忙忙的样子,“少,少尊,还,还请冷,冷静一些。”
“冷静?”听见冷静两个字,漓忧一手撑在他胸口抬起上半身,一手摸了摸地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明净澄澈的猫儿眼微微眯起来困惑的看着润玉,“都是冷的,冷的。”说完笑盈盈的俯身凑到润玉耳边,轻轻吐气,“又冷又安静!”
清淡幽香自芳唇撒落在耳心,润玉猛然一滞,只觉被谁施了定身法,让他手脚僵硬,动弹不得。他微微偏头,正对上那双时时都泛着一汪浅碧的眼眸,里头清楚倒映着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凝眸定神看去,男子面容清晰可见,正是他自己。
如闻糜音,神思昏昏。
似朝圣般抚摸上那仙姿玉容,夜神喃喃叹息,“你眼中,果真只有我……”
这诸天六界,竟真有一人,只会看着自己么?
夜神看着冰凉指尖一点点抚过心口,只觉身体如绷紧弓弦,明明睡在冰冷的地上,却似置身火炉,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岩浆流过一般。待身上之人抵不过酒意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方骤然回神,抬手自那一头流瀑青丝上缓缓拂过。
第11章 第 11 章
魔界常日无光,更没有卯日星君的每日一啼,日夜本无什区别,漓忧一觉睡了许久,还是被房外黄李声音惊醒。
“做什么,头还疼着呢!”漓忧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却觉手下按着的不似软绵绵的床褥,倒是温热发硬。她闭着眼睛使劲儿压了几下,嘟哝起来,“黄李,你们真是越来越大胆,扰我清梦就罢了,连床都不给铺好。”
“咳咳。”
‘什么声音?’
几声闷咳入耳,漓忧乍觉有些不对,猛然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漾着笑意的熟悉眼眸。
“夜,夜神!”漓忧睁大眼,嘴唇都有些哆嗦,“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润玉斜卧床侧,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自然是被少尊留下的。”
“我?”漓忧下意识指了指自己鼻尖,接着猛不丁看了两眼自己的衣衫,发现尚且完好,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清醒过后,昨夜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也随之回笼。这可不是言语上几句戏谑——把人家留下来喝酒,接着以醉酒为名,靠着灵力高深把人强留下来,还非要撕人家衣服,末了被人家抱上床后,还非要扯着人家袖子一起睡!
这简直一个纨绔仗势强掳欺辱良民的戏本啊。当年我娘不过是给上神下药,我却不愧是她的女儿,居然堕落到给天帝之子灌酒……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