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和润玉,一个战神,一个夜神,各司其职,兄弟间算得上和乐融融,尽管因年岁渐长,又有母神从中刁难的缘故,兄弟二人起了隔阂,可并非不能相容。
可惜,上天从他们方一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他们做不了真正的兄弟。
他曾怪过母神咄咄逼人,怪过父帝视而不见,亦怪过润玉不能包容,甚至怪过身边的叔父,近臣等没有及时提醒,但在这揽月胜境中孤独的过了几千年,他才想明白,有些事情,其实最应该怪的是自己。
若他一早发现母神有意对润玉出手时不是掩耳盗铃,想尽办法为母神寻借口掩饰罪行,而是狠心告知父帝,然后再想法为母神减轻罪孽,那么润玉的生母能活下来,母神自然也能活下来。若他及早直言父帝不当太过重视权术,应怜惜亲子秉公而为,那么满天神佛不会对父帝这天帝之主如此愤恨,润玉谋反更不可能一击功成。若他早早在润玉遭受苦难折磨时,就站出来仗义执言,为他辩解,为他撑腰,润玉不会心寒若死,非要冒险走那条最危险的路。
还有锦觅,他失去锦觅,其实也怪不得别人……
母神,穗禾,这些都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然而正是她们,三番两次要谋害锦觅的性命,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何况母神杀了花神,他却……
若他早些明白天界的法度,为仙为神也应讲的伦理,一切,都不会走到今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
现在母神死了,穗禾死了,父帝也快要死了,他最爱的女子历劫数千年,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能独守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中,与野兽为伴。
白英让他服软,然后离开这里。他不是不肯服软,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心软的天帝,只是他要出去做什么,外面的世界,已无半点值得他留念的东西了。
“凤凰……”
白英有些饿,摸着肚子过来找人,还没进去就看到蹲在地上哭的难看的旭凤,他头痛的抓了抓头皮,最终要是决定不进去了。
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有些时候是不适合出现在别人眼前的。
他摸着空空的肚子悄悄回去,在天界随便晃荡几圈,正琢磨上哪个神仙的洞府去混点吃的。不是吹牛,凭着他天帝小堂弟的身份,他不管是上哪家,那都是给别人面子,绝不会被嫌弃。
谁知逛着逛着,就遇到行色匆匆的天蓬,他再一看,就见对方手里托着那盘子上红艳艳的大桃子!
“等等!”
“成,给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