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奈何桥,没走多远便是冥君的宫殿,与暗无天日的冥界一般,冥君的宫殿也是黑沉沉乌压压的颜色,让人心头高兴不起来,冥界对神人来讲,不说有害,但是没有好处的,因为这里没有日光,没有万物,没有灵气。
“不知帝君和三殿下来冥界有何贵干?”病容清显的男子从宫殿中走出,对着紫衣的神尊和白衣的神君拱手行一虚礼。
“冥君客气,”连宋和善一笑,上前与谢孤洲寒暄两句才说明来意,“素锦去梵音谷摘取频婆果,被巨蟒所伤,一直昏迷不醒,连折颜上神也无法子,且帝君探得,素锦的元神丢了。”
谢孤洲眼中浮现惊讶,面上仍从容而淡定,走上前对帝君道:“可以,帝君将素锦九殿下交与我。”
东华犹豫了一下,而后径直走进房间,将素锦搁在了床上,谢孤洲更加讶异,然后尾随着东华帝君进去,又温和有礼道:“请帝君暂且退避。”
东华又瞅了他一眼,抬步走出门,正好将要进门的连宋拦到了门外,连宋讪讪一笑,拿展开的扇子遮住鼻子和嘴,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东华则站在门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门,一动也不动,连宋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看着帝君痴情的模样,十分怀疑帝君是在用术法偷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连宋坐在石凳上等得不耐烦了,东华帝君却仍根木桩子似的戳在门前,而屋内的冥君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缓缓睁开了漆黑的眼眸,眸子深黑平静如幽深的千年古潭,谢孤洲拿宽大的袍袖擦擦脸庞上的汗珠才推门而出。
东华心中怀了难见的焦灼和急切,面上仍是从容不迫,一派云淡风轻之感,语气如常地询问谢孤洲:“如何?”
谢孤洲答道:“帝君,九殿下的元神我以秘法也召不得,但寻得元神在一处凡世。”
“为何?”东华帝君的浓眉又紧锁,连冥君秘法也无法?
“确实无法找回,或许是因为九殿下元神沉睡之中,秘法才无法唤回。”谢孤洲说完,便见帝君走进房间,掩了门不知做什么,就走到石桌旁,斟了一杯浅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连宋合扇,也学着谢孤洲般,倒了一满杯后一饮而尽,不料却狠狠地咳嗽起来。许久才缓了过来,带着埋怨说:“你也不同我道是烈酒,教我如此狼狈!”
谢孤洲竟罕见的笑了,同连宋笑道:“我喝烈酒乃是喝惯的,你道不知?”
连宋认真摇头,回道:“我诚然不知。”
“你今日便知了。”谢孤洲又饮了一杯,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