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城堡了?”斯克林杰问。
“没错。”弗朗西斯将一张手绘的地图交给他,“这是我女儿画的,她从伯斯德的信件以及无意间说的话里推测出了城堡内部的结构。”
“她很聪明,也很勇敢。”斯克林杰接过那张地图,“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见到她本人。”
弗朗西斯对他最后这番毫无诚意的夸赞置若罔闻:“希望你们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会的,想来罗齐尔父女还没来得及转移里面的东西。”斯克林杰挥手示意傲罗进入城堡内部,这时弗朗西斯才含蓄地提醒:
“当然,我很抱歉之前我与伯斯德做的交易……我知道对我的惩罚在所难免,不过我希望这能将功抵过——”
“我们都理解伯斯德是如何逼迫您给他提供帮助的。”斯克林杰对弗朗西斯的算盘心知肚明,但他也知道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计较,反正无论如何弗朗西斯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罪名,“您不过是不慎挑选了一个不合适的女婿而已,这些事情完全不会影响您和您女儿生活。”
弗朗西斯微微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稍晚一些时候也许我们能去我家里一起喝一杯。”
“当然。”斯克林杰点了点头,走进城堡。一个实习傲罗脸色发青地从楼梯下冲上来:
“您必须要来看看这个!”
“什么?”
“食死徒的行刑室。”傲罗说完这一句话后,不顾失礼地跑出门去,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带我去看看。”斯克林杰命令道,“剩下的人去搜查城堡别的地方。”
“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穆迪亲自领着他走下楼梯、绕过那盘旋复杂的迷宫,“这比我生平所见的任何东西都要恶心。”说着,他推开了通往审判室的门。
映入他们眼帘是一间巨大的、摆满各种刑具的房间,但这并非最可怕的,真正让斯克林杰恶心欲呕的是空气里那种腐烂腥臭的气味,当然,更多的是由于……他所见到的。
不仅仅是那些被撕碎后随意堆在墙角的沾血的长袍,还有地上零碎散落着的残肢和碎肉,以及他们脚下的石砖地:已经因长期被鲜血浸没而变得黏答答、湿漉漉的,目力所及之处不断有苍蝇盘旋起落,地上的砖缝里已经生出了蠕动的蛆虫——
“去搜寻这里。”斯克林杰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连连退后几步,“找出所有遗体和遗物。”
他踉跄着冲出地牢、冲出城堡,跌倒在外面洒满冬日阳光的草地上,当他呼吸到一口纯粹的空气时,斯克林杰几乎要潸然泪下。
“您还好吗?”弗朗西斯小心地看着他,斯克林杰虚弱地摆了摆手,他又问,“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斯克林杰干呕了一声,他示意弗朗西斯靠近他,斯克林杰声音沙哑地说:“他们全都是恶魔的门徒!”
少顷,傲罗们陆陆续续从城堡里走出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弗朗西斯看不懂的神色:介于仇恨和空洞之间,比悲伤要轻、却比快意要重。
“你们找到了什么?”斯克林杰振作精神问道。
“没有很多东西。”为首的穆迪回答道,“一些文件和名单而已,我们猜更重要的东西可能藏在那些食死徒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