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佩多记着是谁让他在这边当了一天一夜的冰雕,指尖夹着一张小王扑克牌,暧昧地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在Giotto离开后把牌丢给了阿诺德。
“一个日本的术士,应该会让你有点兴趣吧?”斯佩多写下的包括说出的都宛如恶魔的耳语,他给阿诺德的信息称不上误导,但都是他的片面之言,而且……他觉得有必要联系那人来一下。
翻看了写在那张小王正面的意大利文,阿诺德随手把扑克牌丢进垃圾桶了,这个人的胡言乱语,他能信三分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之后把情报部的暗号给摸透了,他回去要好好敲打一下那些下属了。竖起黑色风衣的立领,阿诺德快步走上楼,在二楼的楼梯口碰见了他要注意的那个对象,双方点了点头便擦肩而过。
没有继续走下去,阿诺德驻足停留在栏杆前,看着黑发的男人走远,给他打上了一个“危险”的标签。
Giotto为什么会把这个男人留下来?就凭着他的直觉?Giotto的超直感从未出过错,甚至带着彭格列家族几次逃过危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那个宽广如大空一般的男人说,能找到他们这些守护者,也完全是凭借超直感。
超直感超直感,五次去问那个男人,有三次会用超直感搪塞回来,早年那个稚嫩的家族首领早就变得圆滑起来。会对着被守护者打坏的城堡哭穷的Giotto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善微笑送他们去过冬的Giotto。
“可这次,是真的超直感啊?”Giotto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非常无辜,他试着让自己的态度诚恳点,让阿诺德相信他,“在那条小街上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预感他会帮到我们的家族,你看他不是救下艾琳娜了吗?”
“哼。”
阿诺德冷哼一声,没有轻易相信Giotto这句说辞,仅仅是这一点的话,把人安排在其他基地就行了,何必带回大本营来呢。
“大概因为……我的内心仍隐隐感到不安吧。”笔在纸上留下一个深重的墨点,一点点氤氲开来,这张纸算是写废了,Giotto把它揉成一团丢到火盆里,“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带他回来,在带他回来后,我的不安是消除了不少。”
如此玄幻的话,放在别人身上阿诺德听都不会听,但Giotto蓝色的眼中满是认真,当他盯着阿诺德的眼睛说话时,任谁都会被包容住。
“有关那个男人,我会通过自己的渠道去调查的。”
Giotto转着笔,目送阿诺德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拖着下巴无聊地思考着,如果阿诺德发现什么都查不到,会不会跑回来把他的办公室掀了?
*
被喊作团扇君的男人几日来也习惯了这个称呼,反正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团扇用日文读起来还有几分耳熟,加之他的武器的确是一面团扇,他对于这样的称谓也就默认了。
整天在他面前团扇来团扇去的,也只有那个绿头发的孩子了,外貌也就是三四十的黑发男人把二十多的蓝宝当成小孩子对待。
“团扇君,你的武器呢?”蓝宝这几日才城堡里搜寻,就连这位团扇君的屋子都找过了,也没见到那柄武器,他本来还想在研究研究的呢。
“收起来了。”言简意赅的几个音节,黑发的男人依靠在沙发背上,一头长长的炸毛被压平,他手中捏着一本语言类的书籍,闲来无事他正在学习意大利文,简单的问候他已经学会了,日常交流拿着字典还是能行的。
见对方没有说明白的意思,蓝宝也只好焉焉地趴在沙发上,拿了盘子里一块和果子吃,然后被甜得脸皱成一团。蓝宝知道有酸掉牙齿这句话,但他从没有想过甜过头的甜味,有这么得腻人。
冲到水池边上灌了几口水,蓝宝才把满口的甜味给冲掉,但他仍觉得有点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