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花团哼了一声,转过身正要离开,撞到了一枝自墙外探进来的桃花,落了一头的花瓣,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张良怀里。
“噗……”张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嬴花团转回身白他一眼,道:“笑什么笑?”
张良故作正经道:“不笑了。”说罢,他伸手摘下嬴花团发间的花瓣。
两人挨得极近,气氛忽然间便有些暧昧,张良微微一笑,低下头吻在她唇上,嬴花团有些紧张,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毕竟这种事情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张良心领神会,抬起左手,用淡蓝色的衣袖挡住了二人。
桃花开的正好。
先秦昏礼于黄昏举礼,不举乐,不庆贺,古人重的是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是以嬴花团只装扮了一下扶苏的府邸,也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扶苏着爵弁服,下裳为纁色,镶有黑色的边,到很是英姿飒慡。
柏令晴头戴金钗,身穿镶有黑边的纯玄色衣裳,仪态万千,落落大方。
两人行过礼就算是礼成了,此时天色已晚,是“阳往阴来”之时,加之宵禁,嬴花团也不便留下来,大家庆祝了一番就散了。
夕阳下,一对夫妻相互搀扶着,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了。
嬴花团与张良共乘一车,心里还琢磨着扶苏和柏令晴会不会顺利,直到一旁的张良都快把她盯出个洞了,她才回过神道:“子房,你一直看我干嘛?”
张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缓缓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嗯……”马车内有一张小几,嬴花团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马车一晃一晃,嬴花团已经有些困了,眯着眼趴在小几上。
张良将一旁放着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有些乱的发丝整理好。
“储后殿下,奉常大人,储后府上到了。”
张良嗯了一声,却又不想吵醒她,正要让她多睡一会儿,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不疑一下子窜了进来。
“娘亲!”
不疑忽然察觉面前还有一人,正是张良,有些腼腆道:“先生。”
张良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来接你母亲吗?”
不疑点点头。
张良掀开帘子,清姑也在那里候着,道:“下次不要这么晚出来,你从小身体不好,小心生病。”
不疑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嬴花团早已听到父子二人的谈话,见两人不再说话便“醒”了过来,道:“走吧,小不疑,我们回家。”她牵着不疑下了马车,道:“子房,路上小心些。”
张良掀开帘子应了一声,这才放下,马车便缓缓离开了。
“你怎么了?”嬴花团看着不疑,皱着眉头问道。
不疑抬起头,道:“娘亲喜欢子房先生吗?”
如何正确告诉儿子隔壁老张其实就是他爸爸?
嬴花团眨眨眼,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子房先生……爱屋及乌……子房先生好像也很喜欢我。”不疑想了想,说道:“子房先生经常关心我啊。所以不疑想要知道娘亲是不是也喜欢子房先生?”
嬴花团险些喷笑出来,心想着张良要是知道他儿子这么想,可能撸起袖子就来了。
“其实我更喜欢这天下,更喜欢这大好河山。”嬴花团牵着不疑的手向他的房间走。“爱屋及乌,我也喜欢你的子房先生。”
“哦……”不疑应了一声。“那我的父亲是谁呢?”
嬴花团给他把衣服脱了,道:“你很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