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奂转过头,看向有些无措的朴佑镇——显然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区人张了张嘴,做了个“我早说了水刑那次就该直接把那小子做掉”的口型。
要让金在奂做决定的话,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自此不再关注朴志训,让小孩在那什么社长那儿自生自灭最好,对于姜丹尼尔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来说,难得放入一颗真心的恋情,居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比起丢人更像是种羞辱——但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件好事,至少没了朴志训的影响,他们三个人现在彻底铲除那位安社长、肃清一二三区夺回全部掌控权的计划应该更容易落实。
显然,邕圣祐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丹尼尔,你现在要怎么办?”
姜丹尼尔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看着还站在那里等着他说些的朴医生,露出了一个与平常无异的笑容,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好像还是那个一点破绽和狼狈都没有姜家长子。
他说:“佑镇,你先把这枚戒指带回去查一下吧,麻烦你了。” 然后眼神就从那个落入医生手中的小小戒圈上移开了,仿佛这只是一个什么无关紧要物证而已。
接着转头看向还在屋里的河成云,“成云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河成云笑了笑:“没事了,你先走吧。”
姜丹尼尔走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尹智圣开口了:“所以,这是什么意思?丹尼尔做了什么决定,三天之后我们要去救那个孩子吗?”
“你看朴志训刚刚在电梯里留下的信息,不是在说他会自己逃出来嘛,那应该就不需要我们去救他了。” 金在奂看向定格在监控画面里的那个人影说道:“只是他大概不知道,丹尼尔可能已经不再想再见到他了吧。”
“那可不一定,” 邕圣祐摸了摸嘴巴,“就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丹尼尔一旦遇上了这小孩,就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这次会不会——”
“所以,为了防止他后悔,” 河成云突然接话道,终于道出了他今天来这里要说的第三件事,“我给丹尼尔准备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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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冠霖在朴志训的注视下,将电脑合上,然后转身对安社长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社长开口截住了B0923正欲离开的步伐,“辛苦了,让你特地跑一趟。”
这让赖冠霖成功地顿住了身形,年轻的黑发犯人转过身,看向这个声音里毫无诚意的中年男人,像是记起了什么,调子缓慢地开口道:“您也真是相信我,给了我这么多权限,这些天我过得很得乐趣——只是,和您的合作到此为止了,这次帮朴志训查看他母亲是最后一次了,您再威胁我也没用了,” 男孩说着撇出一个有些乖戾的笑容,“毕竟,拖您的福,有了狱长大人的权限,现在赖家暂时没人敢对我指手划脚,我自然不在受制于您了。”
然后仿佛非常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回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狼狈又沉默的朴志训,眼神在对方握着的枪上飞速地划过。
只这一眼,朴志训就知道赖冠霖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了。
B0923走后,朴志训慢慢地放下还举着枪靠在下巴边的手,然后谨慎地走到桌边,把枪放在了安社长手边。
他站得笔直,双手举起来,抱在头后,漂亮又惨淡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容,“我看到我妈妈了,我也满足了,” 他没有任何胆怯,“您现在可以再次把我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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