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得不偿失?我觉得很值得。”明楼困难开口,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你给我闭嘴!”
汪曼春红着眼圈吸吸鼻子,喂他喝了几口水,又打开一旁的保温瓶,拿调羹一匙匙舀出粥来给他。动作无比温柔,说话却硬要粗声粗气:“你家阿香做的什么补养粥,趁热给我吃干净。”
明楼完全没有胃口,喉咙火烧火燎地疼,但还是乖乖将粥含在嘴里,一点点小心努力地吞咽。汪曼春也知道他呼吸和消化道都被辣椒水所伤,不可勉强,只能小口小口慢慢地喂,盼望着他能够多吃一点。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一阵,明楼忽然叹着气道:“好了,别难过了。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看着可怕。真的。”
汪曼春放下调羹,默默去擦暗地里淌了一脸的泪。
“我给你打了止疼针,这才敢碰你的伤口。等一会儿药力过了……”
她说到这里就哽住了。明楼吃力地抬手握住她,唇边漾起安抚的浅笑:“别担心,我撑得住。”
汪曼春含泪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用了些手段,藤田芳政再次被叫到南京述职。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的事由我全权负责。你再忍耐一下,我们正在想办法。”
“曼春,不许冒险。”明楼有些紧张,神色郑重地叮嘱道:“藤田芳政对我很重视,营救会很困难……”
“我知道很难,但总有办法的。你放心,我不会乱来。”
汪曼春深吸口气,忍着翻江倒海般心痛如绞:“只要你,你给我时间。”
“放心。”明楼了然地握紧她的手,点头应承。
吃一阵缓一阵地终于将粥喂完,明楼总算恢复了点力气,问:“就算藤田不在,你呆在这里这么久,不怕被人发现?”
“外面有我们的人,有情况会来通知的。”汪曼春简单答。
“有我们的人?”明楼很是意外。仔细想了想,再看向她的目光就有些高深莫测了。
“特高课里有我们的人,我这个情报科科长怎么从没听说?”
汪曼春忍着心虚挑眉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你明长官知道吧?”
“好,我不知道。那我的前任呢?疯子知不知道?”
“你还敢提疯子?”汪曼春趁机转移话题:“疯子都快气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少年没挨老师的骂了,这次被训惨了!”
明楼沉默了几秒,神色忽地就冷了下来:“他舍得训你?要不是战时,我早该收到喜糖了吧?”
“什么?”汪曼春一头雾水。
“你不是他未婚妻吗?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难怪你不惜一切地舍了命的要去救他!”
“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