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眼神微暗,略微思索了一息,怕吓得她,便哑着声音道:“得随时带着。”
玉娇虽有做那等桃色旖梦,但却依旧懵懵懂懂,也不知这男人的身体准确来说都有哪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所以听了裴疆的话,玉娇只当他这随时戒备是在猎场中形成的习惯,也就没有多疑。
随之悄悄的挪开了些,免得伤了自己。
随即才推托的道:“成婚的事情,自然要等到回淮州后请示爹爹才能做下决定,不是我自个下决定就能成的。”
要她说,现在就让她谈嫁娶还太早了些。反正还有两个月才回淮州,而且回到淮州后,她父亲才不会那么轻易把她嫁给裴疆呢,定然会好好的磨一磨裴疆,这怎么说都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吧。
如此想着,玉娇一点也不担忧。
裴疆微微皱眉。玉盛那边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还有两个月,让裴疆觉着有些久远。
两人心思各异之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传来吴管事的声音:“裴姑爷,小姐,是老奴。”
玉娇蓦地瞪大眼,惊慌的掰着裴疆的手臂,低声道:“是吴管事,你快点放手。”
裴疆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暗暗的呼了一口浊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后,才去开门。
看向门外的人,淡漠的问:“何事?”
吴管事看了眼屋中羞得低着头绞着手指的玉娇,随即对裴疆露出了笑容,语气尊敬:“裴姑爷,老爷吩咐过到了榕城之后,不能让小姐和裴姑爷共处一室超过一盏茶的时辰。”
玉娇:……,她父亲果然还是留了后手的。
玉娇:“我、我先回房。”
慌忙的跑出裴疆的屋子,才出屋子就冷得一哆嗦。
见主子走了,吴管事才带着笑容说道:“裴姑爷明日一早就要去米行,还是早些歇息吧,老奴先告退。”
说着低了低腰,走了。
裴疆站在门口处吹了许久冷风,冷静了些许,才转了身回了房。
夜半裴疆似乎做了一个梦,与先前在云锡山之时做的梦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次的梦明显清晰了许多,无边的春色旖旎,玉娇似乎在他的耳边唤了一声“夫君”……
裴疆身体略微一颤,便倏地睁开了眼睛,清醒了。
皱眉的瞪着帐顶。幽深的眼眸中有几分思索,也有些地方甚是不明白。
静默了许久之后,才起了身,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拧着眉重新躺下。
或许,男女这方面的事情,除了看过的那些画本之外,他尚且还需要多了解一些。
第50章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黑漆漆的。福全为了在新地方给自家姑爷一个好印象,所以按照平日里裴疆的作息早起了小半个时辰,早早的便把玉娇吩咐给他准备的新衣物送过去。
谁曾想他都已经够早了,裴姑爷竟然更早!
冷风夹细雨,吹得屋檐上挂着灯笼左右摇摆,烛火忽明忽暗,而在屋檐之下隐约可见站着一个人。
福全心想若不是自己看得出来那是裴姑爷,估摸着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小跑过了露天的天井,福全朝着裴疆唤了声“裴姑爷早”后,才问:“裴姑爷起得这般早,可是因为住得不习惯?”
裴疆瞥了眼福全,随即看回前边不怎么清晰的细雨,平静的道:“与我而言,并无区别。”
若真的说有区别的话……
裴疆微转头,目光落向隔壁的院子。
福全……
裴姑爷你这目光太过明显了!
默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随即道:“裴姑爷,这是小姐先前吩咐给你准备去米行时穿的衣裳。”
出发那日,玉娇就让人在路上开始准备了,况且这还是他第一回做当家,总不能让人看低了。
裴疆闻言,转而看向福全手上捧着的衣裳,沉吟了片刻,便转身走入屋中,道:“拿进来吧。”
天色渐亮,玉娇身旁的婢女才来与裴疆说小姐会与他一块出门去米行。
玉娇原来是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一变天就懒得动的千金小姐,冬日与她而言就与蛇冬眠无异。而舟车劳顿了数日之后,累得本应一觉睡得满足的,可睡前便吩咐了桑桑,让其一早便把她唤醒。
早间梳洗了之后,才边打着哈欠,边无精打采的用着早膳。
这是桑桑甚是激动的小跑了回来,在门外收了伞后,入了房中喜孜孜唤了声“小姐”。
玉娇继而又打了个哈欠,抬起湿湿润润的眼眸看向她,“方才在院中捡了银子,笑得这般高兴?”
桑桑抿唇笑了一会,才眉眼带着笑意道:“是小姐捡到宝了。”
玉娇托起了腮,无趣的搅拌着小粥,“宝贝我才不稀罕呢。”
桑桑走了过来,低声道:“方才我去裴姑爷的院子,裴姑爷换上了小姐让人给他准备的衣裳,当真算得上是郎艳杜绝,俊得让人挪不开眼!”
玉娇闻言,头倏地一抬,眼神倏地刷亮,精神头瞬间与前一刻天差地别。
看向桑桑,目光略带闪烁的询问:“当真这么好看?”
桑桑笑道:“小姐去瞧瞧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