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遂轻手轻脚地去洗了漱,本打算直接离开,可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
印象里时舟南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睡着时总是皱着眉头,现在看更明显了,就差没把“不安”两个大字写在脸上。
到现在,温遂也不知道时舟南在这一年内经历了什么,其实有很多渠道可以知道,但是温遂下意识逃避,他不敢赌自己知道更多之后的反应。
良久,温遂才放弃挣扎,走到沙发旁边,随手替时舟南捡起大半滑落在地上的毯子,盖好。
正要收手,时舟南却抓住了温遂的手腕,力气大到直接把他拽倒在沙发上。温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时舟南抱了个结结实实。
等温遂反应过来的时候,时舟南已经送了手,几乎是贴着温遂耳边说道:“抱歉。”
温遂连忙站起来,见时舟南眉头舒展,自己反倒皱起眉来:“你这什么习惯啊?”
“不习惯醒来的时候旁边有人。”时舟南捏了捏鼻梁,“你去哪,我叫安毅送你。”
温遂报了自己练舞室的地址,见时舟南还在揉太阳穴,又问道:“你酒还没醒?”
“醒了,”时舟南说道,“我有点事,没时间送你。”
“哦。”
两人下楼的时候,安毅已经等在楼下了,开的不是时舟南常开的那辆车,而那辆车也停在旁边,车窗降下来,露出一身黑的关杭,朝温遂招了招手。
“你送他过去,到了和我说一声。”
安毅探出个头,“你嘞老板?”
不等时舟南回答,关杭就“啧”了一声,“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安毅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带着点歉疚笑笑。
温遂正准备上车,时舟南又叫住他,“下次约你吃饭,用谁的名义你会同意?”
温遂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再抬头对上时舟南的眼睛时,语气是十足的疏离:“时总,没别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了。”
时舟南眼底一黯,“好。”
温遂只和他对视一秒就匆匆错开视线,僵硬地解释道:“你是赞助商,我是比赛选手,我们得避嫌。”
“比赛结束之后呢?”
“比赛结束之后,我就要出国了,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比赛结束之后,”时舟南说道,“我有话想说。”
“你现在说吧。”
“避嫌。”
温遂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心思沉重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