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太睡得着。”
耿秋也冲着镜子里的宁琬笑了起来,宁琬却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是我……我……我不安……安分吗?”
耿秋低头看了眼宁琬,想说你能有什么不安分,结果一低头就看到宁琬有些紧张的小眼神,心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地抽了起来。宁琬向来就在事事上顺着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来看,是耿秋事事都宠着宁琬,将宁琬当作自己的掌中宝,她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帮着着宁琬、宠着宁琬,替着宁琬收拾着有的没的烂摊子。
只有这个时候,耿秋才知道,一直以来,宁琬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包容着自己,宠着自己,将自己喜欢的一切都捧给了自己,所有的能给耿秋带来困扰的事她总是忍耐着,不想将其麻烦带给耿秋。
这是宁琬在以自己年幼的简单的方式,在宠着耿秋。
“不是。”耿秋立时就否认了宁琬不安的猜测,然后又冲着宁琬笑了起来,“想什么呢,就是考完了一放松,就……唔,睡不着。”
“什么怪毛……毛病。”宁琬吐出了一嘴的泡沫,然后漱完口,“我要是考完……完了,我就大睡两天,然后!姐姐,我们回院儿里玩半个暑假吧。”
宁琬总是念念不忘从前的房子从前的小院以及小院儿里的大秋千,她这样一提起,耿秋便也吐了嘴里的泡沫:“咱们要是都考上一中了,咱们就回小院去呆半个月,我跟妈妈说,可要是没有,咱们就老老实实把欠下的债都补上吧。”
宁琬的目光顿时就亮了起来,她冲着耿秋挑着眉稍一笑:“你肯定没……没问题,我……我再,努……努点力。”
耿秋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宁琬现在的能力,别说其他,就说这背古诗的狠劲儿,就没人能比宁琬更狠了。
上学的路上宁琬不停地跟耿秋叨叨,将五年级学过的古诗词又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听得耿秋头晕眼花,本就没太休息好的大脑全跟一团咬文嚼字的蚊子不死不休地纠缠着,嗡嗡声此起彼伏,来来回回在耿秋的耳朵边叫嚷着。
虽然有些无法消化,但耿秋还是耐心地听着宁琬抑扬顿挫的背颂,背完每一首古诗她都会讨好似地冲着耿秋扬起眉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