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你还是像去年夏天那样聪明,我什么都不说你就能猜得到。”此刻在釜山的恩地可能觉得屋外有些冷,于是走回到了自己家院子里,把门关上,然后就靠在门板上说了起来。“傍晚的时候也就是爸爸在沙特那边中午的时候,他打来电话祝福我们元宵节快乐。妈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却说今年一年都不准备回来了....”
“然后你就生气了?又自己打给了他?”金钟铭笑着问道。
“我不是气他不会来!”恩地的声音明显高亢了。“我是气他不遵守约定!不回来就不回来,可是他之前明明说过年会回来一趟的,我跟民基还一起做了好多的准备...”
“然后他没来?”
“嗯,临过年了,打电话过来说过年期间人手少,愿意加班的这个月领双份工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答应了。但是他当时安慰我,说元宵节如果有机会会尽量回来一趟。”
“然后没来?”金钟铭其实是想说,你爸爸这话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和你的嘴巴的转述,我依然听起来像是敷衍,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懂吗?只是,他突然想到恩地跟人家爸爸之间是父女,感情摆在那里,哪怕是敷衍的话也是有分量的,所以转口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嗯,又没来!”恩地的声音一下子就带了哭腔,再坚强的人也是有弱点的,更何况恩地其实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他明明说过尽量会来的,但是现在却告诉我今年一年都不会回来的,我就气不过自己给他打了电话。但是他告诉工作忙就直接挂了!”
“.....”金钟铭沉默以待,他能说什么?指责人家当爸爸努力赚钱还债的辛苦行径?还是指责恩地这个才十几岁就要上学、看店、照顾弟弟的小女孩想要见一眼父亲的想法?两种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角色不同,关注的焦点不同而已。现在的恩地根本不是生气而是在伤心,他能做的也就是隔着几千里路的距离安静的听一听小姑娘的哭声而已。
恩地在一边啜泣一边说些不成逻辑的话,断断续续的从民基出生的事情一直讲到她跟krystal打架的事情,总之完全是在发泄,而金钟铭则在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安慰上一句。
于此同时,首尔东湖小区的西卡家里的沙发上,西卡正按住krystal的脑袋努力想获得一个好位置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但是如今身高跟体力上已经不比自己姐姐差的krystal则以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势坚决不让,两人就以这么奇怪的一种姿势偷听着别人的电话。呃,其实就是她俩自己的电话。
恩地的讲述从十一点多点一直延续到了十二点半,她才慢慢的止住哭声,向金钟铭道了谢。
“谢谢你听我嗦了这么长时间。”
“不要在意,我们是亲故嘛!有烦心的事情就给我打过来好了,这是我之前给你说的。”
“那我挂了啊!”
“好!”金钟铭答应道。“你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