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就去。”
她转身朝屋里走,林征望顺手把门带上了。
“喝不喝?”她弯下腰,问坐在椅子上的郑念初,这样的动作让郑念初呢觉得自己被包围,环绕着的是一圈的林声。
当然喝啊,她嗯了一声。
“可是我刚才没亲到。”林声又笑着,笑容里怎么品都是狡黠的味道。
郑念初再一次羞红了脸:“你现在,怎么老是这样啊……”
“你是不喜欢吗?”
“也没有吧。”
“那是喜欢?”
“就……还好。”
“那就是喜欢了。”林声盖章。
郑念初抬起头发出微弱的抗议:“喂,不要这样自说自话啊……”
微讶的眼神平复,后面的话都缄默于好似融了冰糖的吻里。
“怎么还不来,这大冬天凉得可快了。”傅淮宁皱着眉。
“我就跟你说,谁喝谁盛,伺候她俩干什么。”
“就会马后炮你,我瞧瞧去。”傅淮宁撂下碗走过去,门没有锁,一小道缝隙清晰地透着里面的光。她直接推开:“你们……”
空气凝滞着,像一把把冰锥,戳破了屋内两人的胸腔,大量的空气凶猛涌进去,又四面八方地漏出来。
嘭。
门被摔上了。连同屋内二人迅速鼓起后陡然破裂的心脏。
这次关得很死。不需要伸手就能确定锁舌牢牢嵌在属于它的囚笼里。
房间里气息凝固地压抑着,宛如浓墨色的胶质粘稠。不过短短几秒匆匆而过,这次她们竟连对视都不能了。脆弱地拥抱在一起,靠在对方的肩上,温暖不孤独,又拥有各自独立的空间。
你知道眼神的接触是比身体更露骨的相交方式,连灵魂都要搅在一起。
宁静的夜和宁静的室内,外面的动静,两层墙壁也阻拦不了。她们听到令人窒息的沉默,响应着林征望一句又一句的询问,最后转入主卧门后。
傅淮宁的歇斯底里,压制后的声嘶力竭,残存理智管辖下的自我怨怪,以及对家族重复悲惨命运的哀叹与愤怒。是一场风暴,一场冰雹,响在相拥的两人耳侧。
过了很久,连暴风雨过后的呜咽都已止住,林征望来敲门,又是由林声打开。两张椅子只孤零零坐了郑念初一个人,她低着头,往这里偏,视线看的却是地板。
“能……谈谈吗?”
“明天吧。明天再说。”林声拒绝道。
林征望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应答,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有高于未成年人的家庭地位甚至学校地位。可他仍旧体贴地应允了:“好,明天再说。”
明日,正是腊八。
可是到了所谓的明天,林征望急迫地敲开林声的门问她:“念初呢?”
林声睡眼惺忪,歪着头很不客气:“桌子上那么大一张纸看不见吗?”
那个刻薄的林声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