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一个帖子,说季明染乱搞关系,之前和一个叫易陈的玩家牵扯不清,听说还做了什么交易……”
“哎呦,还真是蛇鼠一窝,脏不脏!她不怕得传染病啊哈哈哈哈哈!”
“楼里有些人就恶心了吧,别拿人家的病情开玩笑。”
“……”
后来也不知道谁说了句:“要真想让我们服气,那就让季明染退赛。”后面的人全都跟上来,满屏幕都是季明染退赛这五个字。
整个论坛都乌烟瘴气,季明染来到何解忧家,就看到一群玩家们都堵在门口,高喊着:给个说法,别做缩头乌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人家早就溜了,大家才打算打道回府,结果就看到了正好过来的季明染那。
季明染被人堵惯了,直接走进人群,人群里有一瞬间的凝滞,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刚刚进去的就是季明染”的时候,门已经被关紧了。何解忧不在家,季明染打不通她的电话,于是当玩家们冲进院子,没看到院子的主人,反而看到季明染的时候,就把质疑和臆测全部丢给了季明染。
“何解忧真的就是cuckoo吗?”
“你和cuckoo究竟是什么关系?”
“cuckoo去哪了?”
“比赛是不是内定了你是第一名?”
“听说cuckoo名不副实,所有的作品都是冒名顶替?”
“cuckoo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听说她奶奶是杀人犯,是吗?”
“你说啊!你说啊——”
季明染坐在凳子上,被一圈人围着,噪声压顶比游戏里最恐怖的场景还要令人窒息。
她沉默了一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找虐受。直到有人把一张游戏邀请函甩到她的脸上,她恍惚想起那个噩梦,骤然坐起身,才发现平日里面容可亲的队友们正以另一张陌生的面孔审视着她。
人一旦以为自己站到了道德的至高点,不管他贫穷还是富有,高贵或者平庸,都会萌发一种欲望——让脚下的人沉沦到底,永远也站不起来。
这些人里,有的人和她一起跑过步,有的一起在沙滩上跳过舞,有的一起组过队,有的还在吃饭的时候互相诉说过小心事。他们控诉着,叫骂着,季明染觉得自己如果表现的弱势一点,也许他们就能更加得意,进而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