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仙仙命丫环将夏景行付的琴资收起来,不由失笑:“这可真是个呆头鹅。”也亏得呆头鹅,这才没中何大郎的计。
自上回宴饮之后,姚仙仙可是被何大郎包了下来,只让她想法设法勾连的夏景行上身,离不开她最好。
姚仙仙收了何大郎的银子,背着他还道:做生意的原来都这么多心眼。何大郎与夏少东斗法,也不知道生意场上赢没赢她,先找人挖了她家墙角,待她听得自家夫君迷恋上了个行院里的,只恐无法全力打理生意了。
她的贴身丫环坠儿觉得这是一桩好事,不但收何大郎的银子,还有夏景行的银子,两方都财大气粗,这傻丫头当时还乐观道:“说不定姑娘陪完了夏公子,就攒够了赎身的银子了呢。”
姚仙仙可不觉得鸨母花了十多年功夫将她调教好了,就凭她攒着的银子就肯轻易放人了。
只除非真遇上了什么大人物,以权势压人,鸨母迫于无奈,不得不收了赎身银子放人。
眼前夏景行提供的人选,可不正符合要求嘛。
晋王府外孙,镇北侯府的世子,只这两重身份就能吓住鸨母。
隔得几日,何大郎去行院里寻姚仙仙,姚仙仙便故作为难道:“那位夏大爷似乎……十分的惧内,前些日子在街上遇上,奴家有心要与他多说两句话儿,他倒好似背后被什么追赶着一般,话儿也不敢搭一句,连奴家送出去的帕子也不敢接,就匆匆走了。”
坠儿在旁帮衬:“可不是,那位夏大爷可真是不解风情。”
“就咱们坠儿解风情,来让爷香一个!”何大郎将这小丫头揽了过来,在她面上香了一记。
坠儿生的甚是灵巧,今年也十三岁了,虽还未挂牌,但整日跟着侍候姚仙仙,早已知晓人事。笑着推开了何大郎,直往姚仙仙身后躲去。
“郎君又逗这小丫头!”姚仙仙将自己的丫头护到身后,这才道:“郎君这事儿恐怕奴家办不成了,白收了郎君的银子。”
何大郎送出去的银子,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将姚仙仙抱到膝上去解衣衫,笑嘻嘻道:“既然办不成,那就算了。反正这事儿也勉强不来。”他倒是想瞧瞧夏芍药跟个寻常妇人一般拈酸吃醋,乱了方寸,看她还怎么打理夏家生意。
想到夏芍药的泼辣性子,也不知道听说了夫婿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会不会暴起揍人,又或者直接将夏景行赶出夏家大门呢?
只夏景行不接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还是有几分遗憾的。
作为宁景世的兄长,从小看着他被南平郡主惯的不成样子,稍长些便好女色,夏景行果然没有估算错误。
宁景世在洛阳城玩了没多少日子,就听到了姚仙仙的艳名,寻摸了过来。
姚仙仙原来只将夏景行说过的话记了下来,却也半信半疑,哪知道这才多少日子,画里的少年郎君果然走了出来。
宁景世在外最喜扮个斯文样子,他又生的俊美,初次见到姚仙仙就看直了眼,直到美人儿再三呼唤才回了神。
“郎君初次前来,不如听仙仙弹一曲?”
姚仙仙既知道了宁景世的身份,却又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还要使了手腕勾缠住他,自然不肯一上来就解衣裳。
宁景世便坐了下来喝茶听琴,他好歹也是出自名门,自己虽然不学无术,但到底跟京中那班纨绔混的久了,这琴弹的好不好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一曲终了,直恨不得将这美人儿揽在怀里好好疼一疼。
至此,姚仙仙心里对夏景行才升起感激之情。果然这个憨实头还真当自己钟情于他,因其家有妻室,无以为报,还真为自己的未来好生谋划了一番,这才选中了这人。
得亏何大郎的计策没奏效,不然还真等不到侯府世子这般好的金主。
初次见面,姚仙仙也只招待宁景世喝了一杯茶,听得一曲琴音,便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退下去了,徒留宁景世回味美人儿的一颦一笑。
第四十一章
自燕王为到洛阳城,夏景行就忙了起来,三不五时借口谈生意而出门去。
起先夏芍药还当他只是说说而已,权当让他散心,就放他出去了。两人关系如今极为亲密,放他在身边,反而扰的她没办法专心作事。
算帐他不愿意,说是看到数字就头疼,而且还道:“反正将来无论我赚多少,都要交给娘子打理的,我何苦要费这个神来看帐本?”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既认可了她在家里的经济大权,又将自己放在了从属地位,她再无挑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