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圩眉心一跳,他最见不得迟毓的一点,便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性子,当即便要训诫迟毓,一人突然从殿外走来,将迟毓揽了过去,“这是谁把你弄哭了?”
迟毓眼泪汪汪的看清面前的人,啜泣的道:“唔……小迩哥哥。”
言毕,又看见对方身侧站着的君灵沉,朝对方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用着哭音喊道:“见过……见过小师叔。”
迟毓哭的模样实在可怜,是个人见着都要心生怜悯,可此番他却用着这幅泪流满面的模样向君灵沉恭敬的行礼,又实在引人发笑。
闻瑕迩忍俊不禁,俯下身以袖拭着迟毓面上的泪,问道:“哭的这般可怜,究竟是谁招惹你了?”
迟毓止了泪,抽吸着鼻子道:“没有,是我自己……”
迟圩心虚的长舒一口气,闻瑕迩的眼光却在不经意间向他扫来,迟圩讪笑着转移话茬:“多日不见,不知恩师伤势可还好?”说着将夹在他和闻瑕迩跟前的迟毓一把扯到自己身后,彻底把这个弟弟隔绝出他恩师的视野。
闻瑕迩颔首道:“已经痊愈。”
迟圩点点头,还欲再询问几句对方的身体,后方便传来常远道懒懒的声音:“寿星总算来了,我们一殿的人可是恭候多时了……”
闻瑕迩和君灵沉本该在日落之前赶来,但他们却在夙千台中停留多时,磨蹭到入夜才动身。
闻瑕迩忆起在夙千台时和君灵沉在屋中耳鬓厮磨的景象,神色不自然的同着君灵沉和迟圩迟毓入到殿内。
众人各自入座,场面霎时闹热起来,迟圩头一个捧着个半人高的锦盒来到闻瑕迩面前,雀跃道:“恩师,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闻瑕迩喉结动了动,正待纠正迟圩这句贺词,便听对方紧接着来了句:“还祝您和缈音清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闻瑕迩十分受用的应下了这句话,接过对方的寿礼之后琢磨着要不要夸赞几句,却见坐在他身侧的君灵沉突然将玉蝉拿了出来,从中摸出一包装的鼓鼓的灵石袋子,递到迟圩面前。
迟圩两眼一亮,却是推脱着道:“这……这不大合适吧。”
君灵沉眸色淡漠,不容置喙的吐出两个字:“拿着。”
迟圩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灵石袋子后,还不忘多说一句:“缈音清君和恩师乃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这是自然。”闻瑕迩从案桌下悄悄拉过君灵沉的手,咳了一声后朝迟圩道:“再多说几句,也没有多的灵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