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听了君灵沉的话后仍是云里雾里的,小声嘀咕了句,“话也不说全,难道要我自己猜吗……”
君灵沉闻言将剩下的几个灵果递给了他,闻瑕迩一口一个有滋有味,忙着吃果子倒是不再嘟囔了。
他吃完后擦了擦手,准备询问君灵沉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出发了,便看见君灵沉竟然在一边双目紧阖的打起了坐。
“君惘你不去找珠玑草了吗?”闻瑕迩问道。
君灵沉阖眼应答,“三个时辰后动身。”
闻瑕迩悻悻的闭上了嘴,他们此刻坐在一片树荫下歇息,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后实在有些无聊,眼神也不怎么的,突然就落到了君灵沉的佩剑上。
留阙安于剑鞘之中,眼下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剑身隐在阴影之中看不大真切,但剑柄却露在了外面,银色镶嵌着青色的玉边在淡金色光辉的映衬下显得尤其耀眼,就像被洒上了一层光晕一样,既朦胧又透亮。
闻瑕迩对留阙的好奇倒不是因为它好看,他与君灵沉交过几次手,知晓这剑的厉害之处,但像眼下这般近距离看还是头一次。
说不好奇是假的,他瞄了一眼君灵沉,见对方仍处在入定之中,便大着胆子伸手向留阙靠近。
他只是想看看剑,没动什么其他的歪心思,岂料他指尖刚碰到剑身,留阙便发出一阵长鸣,他的动作随即一顿,刚要收回手,留阙便自剑鞘中铮的一声飞到半空中,剑锋指着他迅速的刺来——
君灵沉倏的睁开了眼,眸中是一贯的平静冷淡,只见他挥了挥衣袖,留阙的动作便停驻在了半空,随即回到了剑鞘之中。
闻瑕迩望着君灵沉眨了眨眼,“我只是想看看它……”
君灵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闭上眼继续入定。
闻瑕迩忽然有点佩服君灵沉的处变不惊,不管遇到什么事好像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因为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留阙会无缘无故攻击他的原因。
君灵沉既然已经修炼到与剑心灵相通的阶段,剑似主人,留阙不问青红皂白的攻击他多半是因为君灵沉打心底的并不待见他。可人家缈音清君是卓然君子,断不会做些报复的手段来为难他一个小辈,但这留阙却不同了,一把剑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礼仪道德,主人不喜欢谁它只管砍谁就是了。
闻瑕迩思及此处,回忆了一下自己此前故意让君灵沉颜面尽失的事情,发现他自己还的确挺令人讨厌的,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他又不讨君灵沉当媳妇回冥丘成亲,做什么非得要对方喜欢他啊?
他在某些事情方面是个十分善于开解自己的性格,比如在君灵沉讨厌他这件事上,他转眼便丢在了脑后,打了个哈欠把衣服往上卷起盖住自己的眼睛,靠在树上打起了盹。